性騷擾案中,最悲慘的個案不是美女被性騷擾,而是被美女性騷擾。絕大多數人看到我這麼寫,第一個反應必然是,「被美女性騷擾?飛來艷福啊!何慘之有?」瞧,這就是被美女性騷擾的慘情處了:有寃無路訴。
電影「邊個波士唔抵死?」(HorribleBosses)中,貌寢怯懦的牙醫助理長期受他的性感美女上司性騷擾,苦惱不堪,卻連他最好的兩個朋友都不同情他,甚至經常用他的痛苦來開玩笑。在非當事人心中,被威逼、被違背意志、被騷擾是痛苦的,可是,當加害者是性感迷人的女郎,以上痛苦則不足為談,那些痛苦甚至等於快樂。
平機會的存在無法改變每個人內心深處根深柢固的歧見。在性騷擾個案中,男人被女人,尤其是被美女騷擾,從來得不到同情。寫到這兒,想起大半年前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向媒體投訴在後樓梯被性騷擾,上下禁區失守。這事見報後,老男人非但得不到同情,還成為大眾茶餘飯後的笑柄。因為大眾心目中,有性騷擾案受害者的既定形象:美麗、柔弱、女性。我們不但性別歧視,也年齡歧視,也外貌歧視。老而醜而男?被性騷擾,在許多人眼中簡直等同福利,還投訴?豈不是得了便宜賣乖?就連美男碧咸,被女記者性騷擾後也只能自認倒楣,不但對對方無符,甚至不能阻止對方公告天下,他的弟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