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年八月八日人在北京,遇上悶熱的天氣,在街上走動,汗如雨下。沒想到第二天中午過後,打雷了,一聲比一聲響,沒多久,下起大雨來。八月八日立秋,天氣酷熱,八月九日大雨過後,有點秋意了。
在北京工作的朋友說三年前,零八年八月八日本應下雨的,那天是北京奧運會開幕慶典,不容下雨。有關當局遂向天空發放逾千枚炮彈,把雨雲打散。怪不得那天晚上在北京觀賞典禮,呼吸都有困難。然後,八月九日雨灑下來了。
說想起與雨有關的日子,不如說想起與所愛的人一起的日子,不管晴天、雨天,都有意思。
兩個人用一把雨傘,遮擋不了什麼的。大雨傘不管用,小雨不用打傘。不過,打着傘一起走,感覺是近的,心情是好的。
一零年二月十六日晚上在馬會雙魚河的寒雨,像雪花灑下來,手是冰的(心當然是熱的),很久很久沒遇上這樣的冷雨了。一零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台北日間的雨還是點點滴滴灑下來,攜傘穿街過巷很是好玩。夜間的雨卻是傾盆而下,用雨傘也渾身濕透了。還有一零年十一月十三的杭州秋雨,雨中西湖,很有韻味。
一一年八月九日在北京發了一個短訊:這個晚上,要是與你一起在雨中散步,會多好呢。
雷聲剛過,雨就來了。出外看古木參天,滿山的綠。雨中散步,也得找到可以一起散步的人才成的呀。
那天返回賓館路上,經過王府井大街旁的咖啡室,遂想起一零年五月五日晚上在那咖啡店,一起看王小波的書《愛你如愛生命》、舒國治的《理想的下午》。那天晚上北京沒有下雨,感覺卻那麼的好。同意舒國治的寫意人生:「我愛我過的生活,我過我愛的生活」,不是在玩文字遊戲,有此信念:可以與所愛的人一起體驗生活裏的喜與悲,別無所求。
一一年八月十四日在新西蘭遇上的一場雪雨,實屬難忘經歷。滿心歡喜的從Napier飛抵奧克蘭,希望可在當地打兩天高球。在內陸機場已見報章頭條:"PerfectStorm"出現了,當晚天清氣寒,在郊外仍見滿天星宿,月亮高空掛(再過一個月就是中秋了)。沒想到半夜颳起大風,接着而來雪雨,上一趟奧克蘭下雪,七十二年前的事了。一夜雪雨,第二天仍沒停下來,有此經歷,少打一場高球,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