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行是地產經紀的巧巧,原來是烹飪高手,吃過她送來的珍珠丸子、三杯雞、還有自家秘製的滷味,她一本正經說:我的師父是我父親……這位湖北女子是將門虎女,父親出身黃埔軍校,是根正苗紅的國民黨人,誰也想不到男人又是軍人竟燒得一手好菜,鮑參翅肚都也難不倒,反而巧巧那位仍健在的母親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不入廚房。
而我如今比較常煮的是媽媽菜,尤其在想念吾母的時候,想起小時候繞在她身邊跟去菜市場,擠在廚房做幫廚的小角色時,潛移默化所學到的到老都沒有忘記。我的媽媽菜是如今江浙人或餐館都不興的小菜了,如豆瓣酥、油燜筍、烤麩、如葱烤鯽魚、如葱燒乾煸長杠豆、如清湯獅子頭、如蛋餃,一桌子到會都似乎沒有問題,因為當年在媽媽身邊久了,培養出興趣來,到如今武藝荒疏,只因為失去一家人圍爐共聚的熱鬧,一個人吃飯,三兩下手勢已解決了,多半是食不知味,一大圓桌共餐的情景只曾在夢中出現。
有感而發問巧巧:你最近老下廚煮爸爸菜,是否很想念他?她點頭不迭,是的,我們都以自己的方式來紀念已離開我們的親人,煮媽媽菜更是我的心靈治療妙方。
想起媽媽當年為了張羅一家人的一飲一食多麼不容易,她從不抱怨,只是用心的將尋常菜餚認認真真的煮出真味道來,在那樣艱難的歲月裏,卻能叫我們覺得豐衣足食,並不寒酸,真難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