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內容點滴

回憶錄內容點滴

與老左派也有情誼

司徒華年輕時與共產黨關係密切,《大江東去》也記錄了他與老左派的情誼。介紹華叔加入共青團前身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的「廖一原老師」,五十年代後期擔任中共香港「電影綫」的領導,1967年以左派電影界身份出任鬥委會委員,同年11月被關進摩星嶺集中營逾一年。
華叔在書中憶述,1966年初廖「介紹我認識影星周聰,多年後跟周氏碰頭,周告訴我,廖曾說我是他的學生,我如沐春風。」廖一原2002年2月11日逝世,華叔憶述那是農曆年三十的下午,他在維園寫揮春,翌晨3時許回到家中才收到電話留言,「悲痛莫名,久久不能入睡」。

明知共黨滲入教協

華叔創立的教協一直是中共滲透目標,華叔生前嚴防教協被滲透;原來誰是黨員,華叔心中有數。華叔指出,滲透入教協的共產黨員不外乎有收集情報、串連發展、搞分裂以及干擾事務四大目的,但由於教協無秘密,滲透者只能收集情報,未能干擾奪權。
司徒華更指,滲透者不乏好人,有些人熱心服務,後來更乾脆退出共產黨,但並非所有人都繼續留在教協工作。有人曾向華叔真誠相告被派入教協的任務;已故前副會長羅平臨終前就向華叔坦承,是滲透教協的中共黨員。羅妻黎鳳娟去年10月初到醫院探望華叔時,華叔不忘讚羅平夫婦兩人都是「好人」。

「聽話些」可做特首

六四前司徒華雖與中共斷絕組織上的關係,但形容「心中還對中共有一些期望」,甚至在1985年首次參加立法局選舉時也私下跟新華社「打招呼」,聽取他們的意見。
中英就香港前途問題談判期間,時任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許家屯叫新華社副總編輯林風,邀司徒華加入共產黨,被華叔當場拒絕。不過,中共未有因此中斷與華叔的接觸,華叔在回憶錄提到「許家屯對我是有厚望的,可能列為培養對象,甚至是,如果聽話些,將來有可能做行政長官」。書中提及,新華社香港分社副社長李啟新曾在一次內部講話表示,「司徒華應該可以成為香港的李光耀」。

揭露六四「變色龍」

華叔回憶錄再次揭露誰是六四「變色龍」。89年6月5日,華叔不食不寐,在集會致辭後暈倒。他回家休息,就看見吳康民在電視上含淚說:「解放前,在廣州做地下工作,搞學生運動,後來暴露了,才逃來香港,那時,國民黨鎮壓我們,也沒有這麼殘暴!怎能用坦克、機槍、士兵,去鎮壓手無寸鐵的學生啊!」吳康民後來成為港區人大代表。
現為政府做高鐵研究的學者陳文鴻,六四後於支聯會會議建議號召市民到中資銀行「擠提」,迫使李鵬政府倒台。華叔與李柱銘於香港電台呼籲市民不要擠提。事隔多年,不少親中人士仍舉出擠提例子來指摘李柱銘,華叔批評是「陳」冠「李」戴。

「千古醉人」送肥彭

中共說末代港督彭定康是「千古罪人」,回歸前,華叔卻送肥彭四個字─「千古醉人」。彭定康給華叔最深刻的印象,是能言善辯,文學修養深厚,像引用「埃及妖后的嫁妝」駁斥中方對新機場造價高昂的指罵、用「病鸚鵡」去諷刺盲從附和的人。
華叔在《大江東去》說,彭定康每月到立法局答問大會,接受議員質詢,可謂空前絕後,若將歷次答問大會紀錄結集出版,應是從政者上佳的教材。1997年5月16日,民主黨在鯉魚門設宴向彭定康道別,華叔應黨友要求,寫了一張小橫幅,上書「千古醉人」四字,由李柱銘繙譯字意,肥彭聽後哈哈大笑。

轟劉千石損支聯會

華叔生前曾批評支聯會前常委劉千石因身在廣州的母親而轉軚。他在回憶錄再提到「支聯會確實遇到一些政治滋擾,例如劉千石要退出支聯會常委」。華叔指劉是以基督教工業委員會成員身份加入常委,十多年來由他主持叫口號。04年4月劉突向華叔要求退出支聯會常委,「我跟他說,反正支聯會年底要改選常委會,你到時不參選,便順勢脫離支聯會常委,但他一定要堅持公開宣佈」。
華叔批評劉沒顧全大局,選擇在立法會會期最後一日「高調」向記者宣佈退會,衝擊支聯會常委會聲譽,令外界以為常委會分裂,「幸好支聯會好些活動他不大知道,他的離去,對我們沒有造成實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