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兩部奇怪的電影,如果說「生命樹」像一首詩的話,那麼,「似是有緣人」就像一本小說。電影探討的是贗品能否像原作一樣具有功能性及美學價值,男女主角各持己見,展開討論。全部電影差不多就是兩個人的對話,可惜沉悶冗長,沒有深度,欠缺幽默感。畫面給人的感覺則像是用家庭式攝錄機拍攝的。
一個英國男人與一個法國女人在意大利的美麗小鎮邂逅,結果卻毫不浪漫,充斥着一地雞毛的疲憊與屑瑣,那個喋喋不休滿腹牢騷的法國女人真討厭啊!當她搽紅雙唇、夾起耳環,自以為風騷地坐到餐桌前時,我對她充滿了由衷的嫌惡與同情。如果我是她的男人,我也會離她而去,一分鐘都不願多呆。
這個,正是導演的目的。到了這個時候,不但觀眾陷入迷茫,連那對假扮的夫妻亦對角色身份產生了疑惑。假作真時假亦真,換一個對手,換一段婚姻又如何?只要性格不變,命運總是不變的。這是電影的主旨,原作沒甚麼了不起的,贗品就跟原作一樣,因為原作本身也是贗品。只有生活或參照物本身,才是真正的原作。
導演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充滿了實驗的野心。這跟電影主題正好相反。如果贗品的價值可以與原創相提並論,那麼,導演就學別的導演,拍傳統電影好了,又何必拍實驗電影來證明自己有另闢蹊徑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