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明國家之中,最賤格、最心理變態的海關工作人員,歷來總在親愛的大不列顛找到,把守的不論是機場還是火車站還是碼頭,性別不分男或女,膚色無論黑或白(棕皮與黃皮倒沒見過),幾乎萬無一失,十個之中有九個半都是同一模式打造的權力控制精,小公務員氣質惡臭逼人,齊心合力視製造不便不快為天職。國家大富大貴的時候,還說嚴防窮鬼竄進去賴着不走打秋豐,現今經濟環境這樣捉襟見肘,遊客入廟拜神,唔多唔少不會沒有香油簽助,仍然出盡渾身解數刻意留難,真是豬油蒙心食塞米。呆板着面孔問的問題,在正常情況下獲得的答案應該是「關你屁事」,頑劣的法國人還會反問「閣下姐姐又如何」,但是你在明他在暗,恃着職責帶來的方便,隨時將手上的雞毛膨脹成浸過毒汁的令箭,唯有以大人不記小人過的阿Q精神,骨碌一聲吞下眼前虧─最多壯志已籌後跑到蕭菲紀蓮跟前撒嬌:「看,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
這次搭歐羅星遇上的賤人,誤會自己是國際刑警,將身家清白的我當通緝犯處理。「永久住址是哪裏?」「紐約。」「多久沒回去過?」「十年。」「十年沒回過家?這令人擔憂。」又不是她的國家,又不是她的床伴,幾時輪得到她做架樑,學什麼人擔他媽祖宗十八代的憂?左問右問,痛腳抓不到,居然另起爐灶出茅招:「你的護照蓋滿了,沒有空間蓋,不能讓你入境。」明知玩嘢不會得逞,還是要玩,煩多一陣得一陣,這種人不曉得負能量是會集結成烏雲的,低氣壓籠罩在頭殼頂,隨時引致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