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作家今年春天與世長辭,還是因為過了一段時間,沒有出席固定的雅集月會文友才知道他病了,不久死了。生前還謝絕探訪,孤獨的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唉!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
有心的編輯去尋訪他的舊友故交,匆匆編輯成一小版特輯來悼念他,可惜到了另一個國度的他不知道了,一向認為對一個朋友好,要及時、要讓他知道、感受到,這樣無論如何比辭世後才來傾吐千言萬語或還有人撰文替他抱不平更有人情味,欲把空名料理傳身後;到底是寂寞的身後名。
這些年來,離開人世的文人不少,有些生前風光死後仍享盛名,香港、台灣、中國都有,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從古到今,有些文人從文字中帶給讀者的影響是一生一世的,是能穿過久遠的年代仍清晰傳來的空谷跫音。
最近這幾年,一些同輩或年齡接近的友人也忽然消息傳來已到了另一個世界,其中有些一度還很接近,既是酒肉朋友也是知我、怪我、罪我、又寵我的友人。黃泉路上無老少,到了命定的埋單時刻,欠人間一句珍重再見,萬般不捨也要離開。奇怪的是有些居然會出現在我寐寐之際或沉睡的夢中,連音容笑貌也一如往昔,季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多少事那堪回味。如果說中年心事濃如酒,那麼一別經年在陰陽的世界中各自老去的生死之交,天涯海角,碧落黃泉,行路悠悠,從前杯酒又是何種況味。
再過一陣便是盂蘭節,也該遙祭一下四方英靈,忘情水一杯,說什麼西出陽關無故人,何勞相送。上蒼垂憐花好月圓人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