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年六月十八日印證了在上海乘坐飛機回港,延誤是常規,準時起飛是例外,原定下午四時半的班機,至起飛時已近晚上八時了。「遲了三個半小時,算很正常的了。」在上海公幹的友人如是說:「況且上海這兩天一直在下雨,視野受阻,一點點的混亂,不算什麼。」
從市區到上海機場,從香港機場返回居所,所需要的時間,剛好可以飛到澳洲悉尼,趕上看那裏的日出了。在上海候機室看完小寶的《老而不死是為賊》,評說有品沒品的文人,他最不喜歡的是余秋雨,最喜歡毛尖。剛準備翻看《高崗傳》,卻可以登機了。
這一趟到上海,行程一點都不緊湊,很有自由行的況味,卻又能在最短時間內,看到預期要看的事物,吃到地道的本幫菜如紅燒鯽魚、葱烤鯽魚、響油鱔絲、毛蟹年糕、紅燒肉。聽到已成經典的流行爵士樂曲(其實是時代曲),又看了滿室古樸舊款紅木傢俬的咖啡室,極具氣派的思南公館(入住一幢有獨立花園的洋房,一晚得花上三萬人民幣),尋常百姓家轉化而成的田子坊,地舖各有特色,顯出營商有道,樓上有民居,用長竹晾曬衣服,宣示屋主擁有空間主權,雜亂中卻見稚趣,比新天地有趣多了。參觀了陳逸飛畫室,他的畫可不是我心目中的一杯茶,最令我困惑的是畫室內竟有為他上香一角,這與參觀其他藝術家,文學家故居最為不同之處。在「查餐廳」吃下午茶,既便宜又具特色:香港的特色。
去了朱家角,沒周庄的繁榮,沒烏鎮的工整。鏡頭下水鄉好看,近看則不怎樣。農家菜欠缺風味,衞生情況最令人擔心,那是吃得很不放心的一餐。
晚上到和平飯店聽樂手演奏流行樂曲,上了年紀的樂手笑容可掬,活力十足,一個小時下來,不見疲態。翻新後的飯店,仍保留那份典雅,重現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上海面貌,當年張愛玲看到的飯店,該是這個樣子吧。
南翔小籠包,上一趟來的時候吃過了,嫌味精過多,不敢再吃了。價錢便宜也不管用(城隍廟的小籠包,大概作不得準。)
上海購物,只有書仍是最便宜,《破譯宋美齡長壽密碼》只需二十八元,六六的《蘇小姐的婚事》二十五元,回程兩個多小時,剛好把書看完。這等書,在飛機上看,合適不過。
離開上海前,吃了一頓精緻的粵菜,比在香港吃到的還要好,時空交錯,吃在上海、香港,已沒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