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聽聞微博的粉絲可以買，前幾天收到兜售留言，真相終於揭曉：確有其事，市價一百元一萬個，發訊者還一派殷商口吻，講明「信譽保證」哩。可想都是「虛粉」，名字背後沒有人，由批發公司全權控制，一手交錢一手送貨，一萬是一萬十萬是十萬，一旦登記永保不失。之前我還擔心他們拿我們這些真有其人的賬號做手腳，被賣了豬仔還懵盛盛，顯然太不瞭解運作─真人是可以取消關注的，一萬之中有三五十個知機粉，見到名下無端端多了關注對象憤而刪之，袋人錢財派粉的公司就大鑊了，收不足數的買家高聲張揚，失威事小失節事大啊，以後信譽便無從保證，省招牌的宣傳術語說不出口，招徠客人矮了半截。
因為沒有玩面書也沒有玩推特，不清楚他們是否有同樣的粉絲制度─前者似乎採取「朋友」制，替用家製造相識滿天下的繁華景象，令足不出戶的宅男宅女不再有孑然一身之痛。比起「粉絲」，「朋友」親切是親切，但不太能滿足虛榮，可見內地商人不是死抄美國佬的玩意就算，實在也花過心思，山寨得青出於藍。一個並非從事演藝事業的普通人，忽然也像王菲陳奕迅擁有一堆粉絲，幸運的話還會收到鮮花毛公仔，你想多麼刺激！縱使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粉絲的身價cheap到唔恨，一分錢就買得到一個，倒較俗語講的「一毫子一打」略為矯貴。我這種孤寒鬼，已經決定下次微博的朋友生日，掏出真金白銀買一兩萬個粉絲給他們做禮物，經濟實惠大方得體，成了粉場熟客仔，說不定還可以打七五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