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隊運動員的生涯,是巡賽。國家級、世界級舞蹈員的生涯,是巡演。譚元元作為史上首位、也是唯一華人能當上美國三大芭蕾舞團之一的三藩市芭蕾舞團首席舞蹈員,巡迴演出不下千轉萬回,腦海心靈盛載的是包含甜酸苦辣的光榮、記憶、滿足、不足……舞者必須的芭蕾舞鞋,元元指破了就只有掉,容不下存下來,惟有幾雙對她特別有意義的芭蕾舞鞋,她還是珍而重之地存起來。
撰文:MichelleLeung
有關於譚元元的讚美都是極致的:「完美」、「燦爛奪目」、「典雅精緻與大膽奔放的結合」,世界級芭蕾舞后烏蘭諾娃說:「她是我近20年來看到最年輕、但又最具古典表演風格的舞蹈員。」由父母擲硬幣決定她命運的元元,20多年對芭蕾委實有不同的看法,她說:「10來歲時,我比同齡小孩遲起步,其他小孩都在我前面了,我心裏面只有不快,想放棄。」
枯燥寂寞責任大
譚元元續說:「到14歲時代表中國到芬蘭參加第二屆赫爾辛基國際芭蕾舞比賽、接着15歲到巴黎參加第五屆國際芭蕾舞比賽、接着是名古屋……都贏了,那個時候,精神肉體都背負着很大的責任,整個人幾乎儍掉了!這段期間,心情意志只有一個:要咬緊牙關繼續下去,隨着一個角色,思想、動作都不斷重複,很枯燥,那不如正面一點:苦中作樂吧!我特別是在巴黎比賽時開了竅的,芭蕾舞真的美,芭蕾世界是一個個美麗的童話,舞台都很大,觀眾都很遠,我要用『心』跳,那就算多遠觀眾都能看得見。」
元元說:「芭蕾舞的確是很辛苦的事,辛苦不在於體力,而是枯燥與寂寞,可是你再有經驗也不得疏於練習,《天鵝湖》、《胡桃夾子》你就是跳了幾百遍也要重複揣摩練習,因為你疏懶一天不練習騙不了自己,疏懶兩天騙不到老師,疏懶三天連觀眾也騙不了。因為站在台上肢體、腿不聽話,先已經說服不了自己,那即是說服不了觀眾,所有動作是要由心出發,心動了,才能形動。」
每年表演逾百場
現在貴為三藩市芭蕾舞團首席舞蹈員,每年演出過百場,舞蹈員演出如同運動員作賽,走遍地球,隨身行李必定有一雙雙綑着漂亮絲帶的芭蕾舞鞋,元元說:「作為舞者,芭蕾舞鞋是我們最貼身的伴侶,但現實是不容許我們儲存起來,因為太多了,鞋也會破,但有幾雙,縱是破了、舊了我也不會丟掉,譬如是有一雙是07年我回老家上海為第四屆中國上海國際芭蕾舞比賽閉幕時演出的《吉賽爾》,及在最近世博慈善音樂會上演出《天鵝湖》,在老家觀眾面前表演,都挺緊張的。」
舞鞋勾珍貴回憶
另外,有一雙芭蕾舞鞋對元元來說也是別具紀念性的:「幾年前我隸屬的三藩市芭蕾舞團推出一張DVD,演出劇目是《小美人魚》(LittleMermaid),劇情是講述小美人魚為王子奉獻出無私的愛,最後還升天,不能回到海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難忘的演出。」
一跳芭蕾舞就20多年,作為世界級芭蕾舞家的譚元元表示她當然有為自己將來打算一下,她說:「沒有人可以跳一輩子,瑪歌芳婷也不可以啦,我會做一些培育下一代的教育工作吧。」不時有於名牌活動上如拍平面廣告、照片等工作,她表示:「這方面的工作我都很容易投入,因為她們(名牌)跟芭蕾舞的宗旨也一樣,也是提倡美、提升beautifullife,讓人感覺良好。」
掌聲中成長
巡演是音樂家舞蹈家的生涯,當中夾雜甜酸苦辣,譚元元說:「我常常都很不了解,或者有時候總會覺得不值的,為甚麼我們都不及玩流行音樂的為大眾接受?不過當細小的我在偌大的舞台上跳呀跳,最終獲得觀眾的掌聲,大叫Bravo,那份喜悅又回來了,不解也拋得遠遠了。」
早前元元來港演出《Galaxy國際芭蕾舞滙演2011》,是一場結集古典及現代芭蕾舞的演出,其他演出單位有來自歐洲的芭蕾舞員及香港芭蕾舞團全體舞者。
元元原本與她同屬三藩市芭蕾舞團的好拍檔DamianSmith合作演出,可惜對方受傷,換上AnthonySpaulding與元元演出,兩人合跳三齣雙人舞:《投進紫丁香》、《瑪格利特之狂想》及《似曾相識》,是整個滙演的最強戲碼。
人物誌:時代英雄人物
來自上海的譚元元現年34歲,10歲時其父母以擲硬幣決定她是否繼續學習芭蕾舞,結果一跳20多年,今天譚元元蜚聲國際,18歲晉身世界三大芭蕾舞團之一的三藩市芭蕾舞團首席舞蹈員,是舞蹈團最年輕攀上這位置的人,也是該芭蕾舞團史上第一位、唯一一位華人首席舞蹈員。04年元元更登上美國《時代周刊》(TIME)封面,被評為「時代英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