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機緣認識了普洱居的常熟女子李太太,隔幾天她送來一個瓷香爐及一小瓶沉香,還有傅京亮寫的中國香文化。連日陰雨綿綿,百無聊賴,於是點燃這一爐沉香閱讀起這本一個古老而全新的命題──香。的確是一個有心人寫的妙書,作者自云布衣素食簞食瓢飲,樂於將有生之年所有的精力投入香文化的研究。
這一本書還轉載了幾位知名的近代作家如林語堂、許地山、另有一位我認識的台灣作家林清玄所寫有關香的文章。滿室幽香中這一本令我興味盎然的書使人想起李清照醉花陰詞:「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捲西風,人比黃花瘦。」這瑞腦是一種名貴的香吧,而金獸則是形狀如獸的香爐了。東坡的浣溪沙:「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講的正是端午節沐浴焚香習俗與情調吧。
端午節的香包香囊、艾草香草等,不僅是應節應景的習俗,還有辟邪、消災、驅疫、安神正魄的妙用,只是現代人除了祭拜用起一炷炷香以外,會在書房寢室點起一爐香的少之又少,反而比較新潮的有研究香氛及調配,視之為一種生活的情調,但所用的是舶來的迷迭香、薰衣草、玫瑰精油、天竺葵等等,而不是中外古已有之的沉香、檀香、丁香、麝香,連我的名字那個芸字也是香之一種,這芸香放在書本裏,可以防止書蛀蟲也。
總之,中外的香,尤其屬於真品精品的都昂貴如金,一般人真是玩不起,香文化的傳承恐怕有其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