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化了的罪犯,可以看到他們也是人的一面,同時也將人性這個符號的意義擴大化:犯罪甚至殺人,都成了好像吃飯拉屎一樣簡單而不假思索。片中的幾個槍殺場面都是沒有說一句話便向受害者開槍,包括那場佈局殺警,和J後來的報復。這種刻意低調的作法有時會成了另一種不寫實。大衞米曹好像不願意令觀眾看得毛骨悚然,這不是一部恐怖片,而是日常化的犯罪片,於是J的女友被弄死的一場便太乾淨了,一個被窒息而死的人都應該有更大的掙扎,應該有更令人看得惡心的場面,死時甚至可以失禁,可以口吐涎沫。完全沒有,我覺得導演可能甚至有點潔癖,又或者日常化後的罪惡恐怖給淡化了,反倒成了一份慰藉,成了一份對自我安心的假象了。
當然,日常化的拍攝方法現在很流行,只要你不想跟荷李活電影合謀,又或者不像過去那些大師般搞人人都不明白的形上學,日常的拍攝方式便成了中產階級人畜無害的手法,拍得稍好還可能獲獎,就像這部《野獸家族》。J最後證明在瘋狂的世界人人皆難以脫離瘋狂。
撰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