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四川射洪發生一起警察暴打中學教師事件,七個警察以抓捕犯人為名,不由分說當眾暴打一名教師,即使圍觀民眾一再勸止,警察仍出狂言:「打的就是教師!」事後政府雖出面安撫,但教師學生仍不肯罷休,集結到縣政府請願,釀成一起群眾性抗議事件。
當地學生責問:誰給了警察如此濫用暴力的權力?即使抓捕的那個人果真是兇徒,他也應享有相應的法律保護,何況一個無辜平民?
用暴力維穩的代價
誰給了警察濫用暴力的權力?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就是中共中央給基層警察這種權力。因為中央自己訂立的法規條例,中央就不遵守,中央既然可以隨便抓捕艾未未,不按法律規定通知家屬,也不按法律規定作出公訴處理,那麼警察不按法律規定隨便對無辜平民施暴,豈不是小菜一碟?
射洪的事件不是孤立的,全國各地隨時都在發生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每天有多少公民受屈蒙寃?多少圍觀民眾心頭不平?一個專制的政府,用暴力維穩的代價,是每天在製造無數敵人,把億萬中國人都趕到政府的對立面上去。這樣一個政府,即使有天價維穩經費,有他們豢養的無數鷹犬,也經不起不斷的自我摧殘。
歷來的封建王朝是如何崩潰的?最簡單的答案就是,把人民都變成自己的敵人。射洪的事件很快會平息下去,上海的司機罷工也被暴力平息,更多地方拆遷引起的抗議也鎮壓下去,這個政權表面上還能維穩。但是,人民心頭的反感與不平,人民對專制制度的質疑與厭惡與日俱增,這些看不見的怒火每日每時在積聚,一個與民為敵的政權,能維持多久?
有內地學者觀察到,近年來年輕學生對社會問題比以前更關注,對一些社會不公現象提出質疑,也有不少人更深刻地認識到社會制度本身的弊端。射洪事件對射洪中學學生,豈不是活生生的政治教育?
一個制度如果不能保護個別的社會成員,它也必定無法保護社會的全體成員。香港的愛國人士,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愛國就可以得到生活安全感,等到某一日,香港變得和大陸一樣,我們每個人走在街上,都有可能隨時被警察抓住打一頓,那時才反省甚麼叫做真愛國,只怕已經太遲了。
顧鴻飛
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