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11恐襲中煙飛灰滅的世貿遺址中,在世貿遺址的「倖存樹」(SurvivorTree)下,美國總統奧巴馬於香港時間今晨1時,獻上紅白藍三色的花圈。這一天,是美軍擒殺拉登後第四天,奧巴馬沒有趾高氣昂,而是莊嚴肅目地獻上花圈,希望復仇了,911浩劫的死難者能夠安息,生還者能從恐懼仇恨中解放出來,重燃起希望。白宮還指,他此行不是勝利之旅,而是要向「911後的恐襲後的美國團結精神致敬。
奧巴馬全程主導手刃拉登的行動,由考慮用甚麼方法突擊,到甚麼時間採取行動,都由他拍板決定。現在拉登已死,奧巴馬就親到世貿遺址憑弔,以祭911亡魂。白宮發言人指,拉登之死對美國人來說是一個「洗滌心靈的時刻」,奧巴馬希望與死難者家屬「分享這個重要時刻,對許多死者家人來說,這是一個苦中帶甜的時刻」。白宮不希望外界覺得這是奧巴馬一次「勝利」或為競選連任拉票之旅。
獻花儀式是歷史里程碑
911恐襲發生後數天,時任總統的喬治布殊(GeorgeW.Bush)曾親身往倒塌了的世貿廢墟,為911死難者家屬、救災的消防英雄打氣。他站在世貿廢墟中,有人高呼聽不到他的發言,他立即拿着咪高峯說:「我聽到你的聲音,全世界都聽到!那些擊倒這兩棟大樓的人,很快也會聽到我們的聲音。」
拉登被殺了,全世界終於聽到美國人的聲音──君子復仇十年未晚,追到天腳底,美國都會手刃仇人,美國不是紙老虎。奧巴馬在世貿遺址獻花前,探訪紐約市中心一間消防局時就宣稱:「我們說永遠不會忘記,我們就不會忘記。」
美國輿論認為,他到世貿遺址獻花的儀式,是美國歷史的里程碑,也令拉登之死帶來的興奮情緒推向高峯。美國很久沒有嚐過這種全國性的歡騰感覺,足以媲美1969年美國太空人成功登月,一洗烏氣。為免人們覺得他吹噓自己的功勞,奧巴馬刻意低調地私下與死難者家屬會晤。
殺死拉登,美國全國歡騰的場面,在奧巴馬宣佈已殺死拉登,人們湧到白宮外、世貿遺址、爬上樹、爬上電線杆的狂歡看見。沉澱之後,美國人走出了陰影。美國20多歲的年輕一代,就在911陰影中成長,911讓他們心中形成一種集體焦慮感,隨後發生的兩場戰爭拖累國家經濟,經常改變的警戒級別顏色,也令他們活於不安之中。現在他們如釋重負,恍如生命出現轉捩點。
「這個世代的惡棍已除」
25歲的西格爾是一個青年組織的領袖,他形容「我們是911世代,這個世代的惡棍已被鏟除,這是我們這一代的關鍵性時刻。」對其他年輕人來說,拉登之死也象徵新希望,送走過去的傷痛。28歲商科學生迪寧伯格形容:「拉登象徵失落、痛苦和仇恨。」喬治城大學學生薩默斯說:「911事件像烏雲般蓋着我們,海豹突擊隊彷彿把我們全國性的自我懷疑,與拉登一起消滅了。」
有人不滿未獲邀出席獻花儀式,以致未能親口多謝奧巴馬。也有人希望奧巴馬回心轉意,將拉登遺容公諸天下;有人坦言,對於失去摯愛的紐約人來說,親眼見到仇人死亡,事情才算了結,就像謀殺案受害人家屬,看兇手行刑一樣。奧巴馬日前邀請喬治布殊一起回到世貿遺址獻花,卡尼形容「這是美國人團結的時刻,令人回憶911後美國的團結精神。」但喬治布殊婉拒出席,消息指喬治布殊覺得這10年的追捕過程,他任內的政府也付出了很大努力,但奧巴馬到紐約是象徵勝利地「繞場一周」,邀請他同行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法新社/美國《紐約每日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