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版本由JanisJoplin演唱,歌裏的主角是男性,所以歌名譯《我和波比麥基》。寫歌的基斯基斯多弗生自己唱,在沙連拿斯附近溜走的則是一名女子,所以改一字譯作《我和波比麥姬》─女身波比通常是Bobbie不是Bobby,但這首歌倒一視同仁,不論男唱女唱呼喚的都是Bobby。六十年代有位名噪一時的鄉謠歌手BobbieGentry,恐怕啟蒙了我對女性波比串法的認識,比較困擾的是她首本名曲《OdetoBillieJoe》,歌中跳橋自殺的比利祖貌似男生,不知怎會和姓「假期」的藍調天后同名,後來有些考證指他是男同志,不但不是答案而且越幫越忙。因為英語不是母語,特別執着這些細節,小心翼翼以免被捉到痛腳,在第二語文屋檐下走過,那能不像二奶仔一般頭耷耷。
麥基或麥姬的故事沒那麼複雜,小情侶分道揚鑣後「感覺近似褪色牛仔褲」的一方追憶前塵,「我願意用所有的明天換取一個昨天,以便把波比的身體擁近我的身體」──與世俗歌頌的愛情有點出入,當事人念念不忘的不是形而上的心電交流卻是肌膚之親。文藝的說法,是存在主義吧,當年流行閱讀沙特和卡繆,再鹹濕也是高級的鹹濕。贊妮絲卓柏玲的腔口,尤其使人想起賴納柯翰《俏西旅館》那個「在凌亂的床上替我吹簫」的rock女,「你一再說你喜歡英俊男人,但對我特別開恩」。一時說我需要你,一時說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床伴真煩,難怪往後想起來,恨不得按着她(或他)狠狠再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