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本地人、遊客都湧到河邊來。南岸、北岸盡都是人。Southgate廣場上的表演者,各展所長,走鋼線、噴火、耍雜技、唱民歌,亦有在地上用粉筆畫出一幅又一幅名畫來。圍觀者在看過表演後皆鼓掌示意,不會一哄而散,他們樂意放下一至五澳元,掌聲加小費,才算對表演者真正讚賞。
南岸PureSouth提供的午餐,不算便宜,三十塊錢一客煎三文魚,到FoodCourt十塊錢就可吃到份量更大的,祇是初秋天氣實在好,陽光和暖,在太陽下用膳,遠勝在喧嘩的商場內吃午餐。況且坐下來看風景,看路過的遊人,看橋下的酒吧坐滿喝啤酒,吃三文治,喝咖啡的遊人,也可看書,要坐多久都可以,沒有比這樣子的消磨一個星期天下午更寫意的了。
一班載歌載舞的青年男女從橋一端走過來,他們穿着印度服飾,有印度人,更多的是金髮男女,也有光頭的,重複又重複的在誦唱HareKrishna。沒想到在香港已有多年不見的Krishna追隨者,在此出現(當年西方不少青年,為了信奉Krishna而削髮,穿上印式白袍,黃袍,食素,詠唱HareKrishna),唱的時候滿心歡喜,臉上展露燦爛笑容,這個星期天,他們邊走邊唱,為南岸帶來祥和氣氛。
唱歌跳舞一族逐漸遠去,輪至另一批表演者登場,有不發一言,如不動的石像,偶而做出一些惹人注目舉動。他們披上魔怪服飾,曝曬太陽底下,該很辛苦。路過的人不怎樣樂意放下一元數角,他們欠缺耍雜技表演者那份熱情,這樣簡陋的默劇,怎樣贏取掌聲和小費呢。
路旁蹲着青年男女,不發一言,跟前放個空紙盒,旁邊寫着他們行乞原因:「沒錢開飯,請給我一點錢。」紙盒空空如也,他們的收入,該比穿上戲服的沉默演員更差了。
南岸有一間頗具特色的書店:「MaryMartin」,店內找到幾本別處買不到的書,初秋下午,看過街頭表演,翻看剛買的書,包括寫《千禧三部曲》作者StiegLarsson傳記《Themanwholefttoosoon》,二○○八年十月,他的小說獲獎,他沒法出席倫敦的頒獎典禮。Larsson的小說全球熱賣之際,他已辭世而去,來不及享受他努力的成果:他的名譽與財富。PattiSmith的《Justkids》,一位詩人與表演者的成長故事,"Itbeginsasalovestoryandendsasanelegy"人生不多是如此麼。
在墨爾本的閒適時光,其實祇有這個星期天,一一年三月二十日的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