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上笑談沉沒

渡輪上笑談沉沒

「這裏不算甚麼,你往那邊走,你會說不出話來。」沿海岸往北走,不時有人這樣說。宮城縣第二大城市石卷,人口逾16萬,地震過後半個月,市面一片死寂,街上是印着失蹤者照片的尋人啟事。成年人忙着收拾殘局,無人看顧的女孩跟髒髒的小狗坐在垃圾堆旁,向我們天真的微笑。

84歲的阿部辰雄氣定神閒向記者說:「日本不成了,又地震又海嘯又核危機,日本快沉沒了。」 陳沛敏攝

宮城縣 石卷
死者2,482人
失蹤2,770人
摧毀房屋28,000間

一家店門庭深鎖,鐵閘貼着一張字條,大意是「我是曾在這裏打兼職工的×××,希望你們沒事,需要幫忙或協助執拾甚麼的,請聯絡我。」不遠處,一條船斜躺路邊。自衞隊撐起帳幕,變成災民臨時澡堂。32歲的油井章治邊擦頭邊步出帳篷,「兩星期沒洗澡了」。半個月前,他看着人命在眼前流走,親友遇難,現居沒水沒電的二樓家中,「晚上很寒冷,蓋很多被,一家人擠在被窩裏」。
渡輪上,84歲的阿部辰雄吃着記者給他的朱古力,孩子般大叫「好味道!」老人家說:「又地震又海嘯又核危機,日本快沉沒了。」小松左京的《日本沉沒》,說的是地震後日本列島沉沒的故事,最後詰問「未來在哪裏?新的生活該如何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