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很不像成年人的成年人,做人做事帶着股孩子似的天真與直白。喜歡一個人,我一定要告訴對方;討厭一個人,亦不打算掩飾。我不清楚這是不是源自安全感的缺失。十一歲以後,生活在非人環境,老是擔心自己活不到下一秒鐘。又因為必須善待我的人從未善待我,所以,只要有人對我稍微好一些,我便恨不能以命相報。這樣的性格一直保留到如今,過份直率很是嚇跑了一些人,剩下來沒被我嚇跑的,都成了知己。所以,行可以改名,坐不改「性」,個性與性格的「性」。
我討厭成年人與成年人之間那種試探、猜疑,甚至,最親密的戀人、伴侶相處,為了自我保護,也在下意識較勁。事實上,生命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長,上天不一定安排了太多時間給我們蹉跎。每天上床後,不一定有機會帶着遺憾醒來:每天起床後,也未必有機會去修補那份遺憾。在能力範圍內,把每一刻能做好的事盡力做好,把每一個值得愛的人用力地愛好,這就夠了。做得到的話,淡忘所有的不快,忘記那些不值得記取的人與事。
上個月去松島,對那個美麗、安靜、氣質淡泊的小島一見鍾情,約了朋友每年去探訪這座小島,因為有往後無數次的機會,所以,當時沒在那塊鄉村味濃郁的車站牌前影相。現在,那個小車站、那塊站牌怕是已經消失……原來,對一個地方說愛你也要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