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殺手不太冷》到《黑天鵝》,NataliePortman從童星走到獨當一面的女演員,其間走了多少路,演技受到一次又一次考驗,卻又能做到「輕舟已過萬重山」,談笑用兵,把每個角色演好。從愛情小品到人格分裂的黑天鵝,進入角色,演活角色,易如反掌,演來看似不費氣力,實際上是演技功力深厚,更上一層樓了。相對另一位從《ET外星人》演小女孩的DrewBarrymore,Natalie的可能性可塑性更高。Drew是陽光性格,連笑容也是明朗的,Natalie則可以是晴天,也可以是陰天、雨天。
說回《黑天鵝》,跳舞跳出成績來,也用不着至死方休,何況Natalie的舞跳得不怎樣(像這樣的芭蕾舞手,該多的是)為了成為首席舞手,不惜把生命也賠上。但因Natalie患上分裂症,悲劇結局,我們無話可說。說那是藝術的完成,不如說那是精神分裂者找到解決安頓焦慮心靈的方法─舞跳完,贏得掌聲,即使賠上性命,值得的,舞者得償所願了。
跳舞不是這樣的,神志清醒的舞者不會這樣的去追求完美的。身體是舞者用來表達意念的工具,還有舞蹈設計者,不用摧殘舞者身軀以達成目的─把最完美的舞蹈,呈現觀眾眼前。那麼多舞蹈有關的電影,那有這麼悲慘收場的呢。
由白天鵝變成黑天鵝,由純潔變成邪惡,舞者透過身體語言,舞蹈技巧表現出來,看似有難度,藝高人膽大的舞者,演繹出來,該輕而易舉的。患了病的舞者,精神狀態有異常人,在正常與精常分裂之間游移,看似隨意,演這一刻正常,那一刻反常,難度才高。
有說Natalie為了演活芭蕾舞,苦練近半年舞蹈技巧,卻形似神不似,一看就知不是高手來的。演正常與失常舞蹈員,Natalie把角色掌握得好,她的心魔透過幾場戲釋放出來,她得獎與出色演技有關,與舞姿無關。
《黑天鵝》具象徵意義,這角色不一定是舞者或藝術工作者,正常的朝九晚五公司小職員,大機構的行政總裁,各行各業的人,皆有可能由白天鵝變成黑天鵝。芭蕾舞中的黑天鵝,較為容易讓我們看到走火入魔是怎樣一回事。Natalie讓我們看到一個人為了達成心願,犧牲已不算犧牲,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電影誇大了那自我完成過程),看似可憐,可笑,對執迷不悟的人來說,卻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