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和他的太太 - 張灼祥(拔萃男書院校長)

邁克和他的太太 - 張灼祥(拔萃男書院校長)

草地一端的帆布帳篷下早已坐着詩人邁克.帕爾瑪(MichaelPalmer)和陪着他一起到來的帕爾瑪太太。他們早到了半個小時,已坐在那裏喝下午茶了。
早一星期剛看過邁克的詩作《瘋子與掃把》(MadmanwithBroom),喜歡其中的幾首,像《這個》:這個完美的半月/屬於都市的謊言/騙子和儍瓜正當權/有什麼稀奇/我們已開始尋找春天的徵兆/或許那兩隻藍知更鳥/昨日從山楂樹間一閃而過/在那背景裏/調羮敲杯的刺耳之音/此日一個小孩被大海捲走
我們坐在帳篷下喝中國茶,山坡上的杜鵑花盛開,紅的白的燦爛一片,耀眼,很是好看。黃昏快要到來,因為邁克早來半個小時,多出來的時光,不在計劃之內,那來半個小時的話題呢。幸而邁克很有紳士風度,不會要求說什麼課題,閒聊就好,不用談詩論藝,也不用談他的作品,詩的深層意思(要談,也得等到詩朗誦會上談好了)。
請他在詩集內頁簽名,包括《CompanyofMoths》、《CodesAppearing》及譯本《瘋子與掃把》。還有二十五分鐘,那就談一下他的那一篇評論,談詩人OctavioPaz作品如何走在時代前端,Paz既肯定詩該走進歷史,但詩也有它獨特的時間。Paz說:TheTimeofthepoemisinsidehistorynotoutsideit。不同時期詩人的作品,都見證了他們活存的年代。
說起三藩市的日子,邁克說年輕時遇見過垮掉一代(BeatGeneration)詩人艾倫.金斯堡(AllenGinsberg),當然還有GarySnyder。當年「城市之光」書店出版艾倫.金斯堡的詩集《嚎叫》(Howl),如今仍可在書店內找到。
到三藩市的遊客,總愛到當地景點之一的「城市之光」書店走一趟,買詩集《嚎叫》,也會買一本積.加路(JackKerouac)的小說《在路上》(OntheRoad),都是BeatGeneration的代表作。「城市之光」仍可經營下去,該與此有關,邁克說:「當然,在書店,也可找到我的詩集。」
還有十分鐘,邁克.帕爾瑪的詩朗誦晚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剛好來得及去聽聽校園內男女混聲合唱聖詩《Rejoiceandsingouthispraises》。帕爾瑪太太靜心聆聽,然後笑着對我說:「唱得真好,這首詩歌,我也懂得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