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數月,心水清的小姐問:「那次你在專欄說凡喜歡鍾妮梅藻的男性都是基佬,是否有意揭T君底牌?」我一聽大驚,想一想才懂得答:「嗄?乜唔係人人都知佢搞基嘅咩?」有頭有面的T君身邊男伴貨如輪轉,字裏行間誇讚靚仔也似乎沒有什麼避忌,而且幹他們那行的處變不驚見怪不怪,絕大部份男從業員都是如假包換的姐姐,不虞有詐的我真的以為他面不改容招搖過市。「唔係噃,佢冇公開話過自己係噃。」罪過罪過,一個唔覺意原來out親人,大人有大量,千萬勿與糊塗小人計較。八十年代認識的時候,他還好心好意帶初到貴境的鄉下佬參觀浴德池,捨命奉陪直至天矇矇光,近年雖然沒有見面,一浴之恩沒齒難忘,如果因此揹上恩將仇報惡名,你叫我從此怎麼做人呢?
事實是,要清楚記得誰是公然基誰是衣櫃基太難了,譬如那位每隔三五天就在報上歌頌少年美哉善哉的雙先生,我一面咬牙切齒羨慕他的桃花運,總要一面提醒自己,人哋屋企有老婆o架,不敢把酸溜溜的「恭喜」宣諸於口。又譬如,在《明周》讀到一篇依達特寫,描繪他和兩名女士沒有開花結果的戀情,我就無端端產生閱讀科幻小說的錯覺。而且是很壞的科幻小說,冇頭冇尾冇邏輯,台灣未婚妻自白書猶如中外角色對調的《MButterfly》,這分鐘「剛到香港,他竟告訴我已經有了……,就是那個德國女人,怪不得後來我打電話給他,總是這個德國女人接的」,下一秒厲聲質問「你是不是只喜歡男朋友,不關心我」。怒火中燒燒到搞不清情敵性別,淒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