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輪船早上七點靠上了吉隆坡碼頭。
接遊客下船的旅遊大巴士已在碼頭上等候,準備接載遊客去市區作半日遊。不一會,人們魚貫下了船,魚貫進了旅遊巴士,向吉隆坡市區進發。
走了幾個景點,到此一遊,午飯去吃肉骨茶。因為是年初一,許多飯館都不開門,結果許多旅行團都集中到一家在唐人街的肉骨茶店,其門頓時若市,吃完一團來一團。
這家店當然是唐人開的,寒酸而髒亂,滿地菜渣,四壁瓷磚,上面用箱頭筆寫着「小心扒手」。食物只能用亂七八糟形容,從賣相到味道到侍應將之扔上桌子的手勢,便是一堆垃圾。那一砂鍋所謂的肉骨茶,裏面是一堆從豬身上各部位亂斬而得的肉塊,豬頭豬屁股都有,連皮帶骨,那皮上的毛,硬得可以洗澡時擦背。盛飯不用飯勺,而是一隻塑料碗,外面套了一隻膠袋,一個髒兮兮的女人,用它大力把飯撥進一個膠盆,然後扔到飯桌上給食客「享用」。
不要誤會,我不是在投訴旅行團的安排,而是看着這家髒亂不堪的破店,看着店裏髒亂不堪的老闆和職員,看着他們竟然做豬食賺人錢而不以為忤。想到今天即使在中國偏僻小村裏找一家簡陋小店,人家還有廚藝還有服務,南洋的「唐人」,卻依然保持着將就不堪的「古韻」。即使賺了些錢,但在DNA裏,「豬仔」祖先勤勞節儉粗糙吝嗇小家的性子,一代一代承繼了下來,以至許多人,至今還有「豬仔相」,說話口氣很大,出手特別艱辛。有趣的是,帶着一臉豬仔相,還總想賣人豬仔。那就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