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對讀者的反應是怎樣的?需要時會說:我讀者最多,不高興,即是挨駡時會說:讀者是什麼?沉默的大多數,誰在乎?半票文字工作幾十年,老實說,下筆時沒考慮過讀者會如何想,自己怎麼想才最重要。我手寫我心,別的不會去理會了,沒挨過駡嗎?才怪,沒人讚賞過嗎?才怪,但又如何,好好歹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要負責任的。
是非對錯人人各有一把尺,雖然漫無標準,但豈能沒有基本的觀念,好的硬要說成壞的,對的硬要說成錯的,反之再反之,最後只好自己唱獨腳戲,心水清的人那麼多,即使人家不表達也不抗議已是自己丟人現眼。
成了公眾人物的各行各界人士,尤其要愛惜羽毛,儘管曾被世上有些是非對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作者誇大了,神化了,但仍然有些歷史鏡頭,還有那些突兀失格的往事追着。人們記憶猶新,就算蓋棺也不能抹滅,更不可能是某些人隻筆遮天的說了算。
不久前,我曾在本欄提到四個字「戒慎恐懼」。戒什麼,慎什麼,恐懼什麼,恐懼會誤會誤導,只因為一己認識不清,戒什麼,戒煙戒酒戒美食,戒貪嗔痴,都是也都不是,戒的還是一己之衝動,盲目與偏見。歲月淘盡了太多珍貴的與恥辱的,想忘記與想保存的,淘不盡的是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憤怒與衝動。慎言、慎行、慎微,大德小節上的不違背良知,一心永存與人為善之念,即使筆下唐突,口不擇言,知者不罪,不知者尤不應罪我。
我的世界中只有一種聲音;永不會是孤芳自賞的喃喃自語,永遠是明刀明槍字句分明的直言疾呼,只為了讓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