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成都之前看天氣預報,說有雨夾雪。拍外景,最怕碰到陰雨,成都冬季本來濕冷,遇上雨夾雪,那就更加麻煩。
不料飛機降落之前,窗外竟有陽光,於是對偶遇的吳君如說,大晴天了。她說這點陽光就大晴天了?我說你有沒有聽過「蜀犬吠日」的成語?川地小狗,出生之後沒見過陽光,一天忽然日出,見到天空吊着個圓圓的「怪物」,少見多怪,便狂叫起來了。
在成都,只要有這麼一點陽光,就是大晴天了。
下了飛機打電話給朋友,相約談點事情。她說,可不可以改天?因為難得天晴了,正帶着一對子女在公園「曬太陽」呢!
後來又碰到一位四川姑娘,她說前兩天有外地朋友想到成都旅行,問她每天大概幾點鐘收陽光,天色轉暗?她想了半天回答,真的不知道,因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
由此可見,陽光對於成都人來說,可能比倫敦人還矜貴。在成都,如果某天出太陽了,上班的人都會少一些,大家都請假,到空曠之地,喝茶聊天打麻將,享受罕見的陽光。
於是,我們也跟成都人一樣,為那不太顯眼的陽光而歡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