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致新的《酒經》撰稿不覺十四年,中間未曾間斷。
入手術室前能先準備的盡量做好。出院後精神未及即時歸位,2011年一月號瞬間脫稿。
致新親自為我補天窗,落筆:「……好像回到從前小鄧初次為我編的副刊寫專欄的日子。轉眼二十五年過去,回想起來那記憶卻這般清晰。那時我們都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各自為了不同目的,不斷在空中飛來飛去……」
從貪玩開始,偶然走入撰稿的網絡,開始的年份仍未流行fax機(今天也沒多少人傳fax)。信報與明週都派編輯親自到工場收稿,陳耀紅那時住山林道跟柯士甸巷近。鍾玲玲一般在週刊週四截稿前來取,間或事忙由校長張灼祥代太太現身。陳也上工後責任由她負上。
牛王頭他媽長髮美少女印象深,始終沒散。
雷波叔那時常感嘆:「從前編輯與作者,記者跟明星的關係守望相助,那似今天?」那是80年代下旬,未知長輩可留意今天新人類運作。
想自己是老派人,上週林爽姐設宴,早應承,身體病剛癒着實未自如,為失約忐忑了好幾天。前輩一直對我關愛支持。
致新當年與妻子及一雙小兒女住所離我極近,靠植物公園己連拿利道,我在蘭桂坊×德己立街。早上先來一晌電話問清楚稿子完否?落山在樓下等候,二人再走一段下山路到威靈頓街「蛇竇」,喜坐閣樓一角,他點奶茶雞批,我選鴛鴦雞尾包或蛋撻,一星期總有一半以上如此磨過,友情亦然。
那段日子人住中環,上班工廠區,家人海外,週末也會落DD跳它個凌晨四點鐘;可週六、日,日間無事常跑晚報報館尋致新,賴着寫稿,吃喝。梁家權那時正青靚記者,一起跟致新到鵝頸橋街市吃清真香噴噴燒鴨。總有人會諗後生仔沒朋友,沒節目?人人巴不得事完下班,報館有啥戀棧?當然有,有個朋友叫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