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某一天,我看完電影離開戲院,途經一間寵物店的時候,見到一隻忌廉色蘇格蘭短毛貓,正隔着貓籠打量我。這貓擁有一對狐狸似的媚眼,舉頭低眉都帶着點煙視媚行的嫵媚。忍不住便把牠抱在了懷裏。貓把臉埋在我胳肢窩,雙手纏繞住我的手臂,再也不肯鬆開。
到我想離開寵物店的時候,我才發現麻煩大了,無論我用甚麼方法都不能迫使貓乖乖回到貓籠,牠四肢纏繞我的手臂,眼神幽怨,像是在問我,「你為甚麼不要我?」結果,我一手抱着牠,一手交錢,把牠帶了回家。這就是我和金城虎初相識便同居的故事。
人和人之間有緣份這回事,人和貓之間亦然。看完電影在寵物店外的半分鐘駐足,我和金城虎的緣份就此展開。我不確定是我選擇了牠,抑或牠纏上了我。但是,從動物身上我學會不問因由的愛戀和信託,我不問你是誰,我愛你,所以跟定你了,餘生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兩歲的金城虎仍然纏人,恨不得變成一塊膠布,24小時貼在我身上。牠喜歡把臉貼在我的臉上,喜歡坐在我的大腿,與我深情對望。每次我旅行回家,牠都會撲出來熱烈地擁抱我,用雙手攬住我的脖頸,牠是用牠的方式告訴我牠想我了。
人和人之間一見鍾情的故事往往早夭收場,至多變成一夜情然後各散東西。因為人類太多計算和防範,無法像動物那樣憑敏銳的直覺勇敢去愛。這個,算是進化呢還是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