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史上最灰的聖誕》,史提芬斯自創新歌教我最忍俊不禁的是《聖誕日我令你哭了嗎?(抵你死!)》,名字已經說明一切。耳熟能詳的老歌,經他重新編排有起死回生之效,譬如《奇妙恩典》和《小鼓手》,清純而且晶瑩,就像從來沒有聽過。題外話:蘇珊波兒新碟翻唱賴納柯翰的《哈里路亞》,可能是這首意外聖誕歌最惡劣的版本,村姑那把靚聲機械死板靈氣欠奉,聽到火滾之餘,教我想起一位台灣朋友轉述的不文笑話─某上了年紀的大姐大喟歎:「從前我可是靈氣逼人呢,現在呀,靈沒有了,氣也沒有了,只剩下個『逼』!」在港大開往灣仔的計程車上說的,幸好司機大佬聽不懂,否則當堂剷上行人道都似。
《JingleBells》只彈不唱,活潑的氣氛即刻喚來翻譯成廣東話的歌詞:「河邊有隻羊,羊邊有隻象,象邊有隻馬騮仔,好似你咁樣。」小時候唱到這一句,頑皮的玩伴總以手指指向骨瘦如柴的我,令弱小心靈飽受摧殘,以致接下來唱些什麼完全不記得。另外一首《JoytotheWorld》,不知道是否譯《歡樂滿人間》,二重唱似足早已分道揚鑣的SimonandGarfunkel,失控的時空穿梭機自動停站,推我在舉目無親的三藩市街頭罰企,簡直欲哭無淚。二人組錄過唯一的聖誕歌當然浮現,《平安夜》與七點新聞平行剪輯,收在第三隻專輯裏。唱片叫《洋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我是後來在北灘區的淘兒唱片店補買的─靠近漁人碼頭,那個冬季終於斬斷了拉拉扯扯的關係,周末百無聊賴,總兜到這裏尋找精神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