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兩星期前看了《蘋果》的人物特寫,我才知道有個跳舞的溫州男子叫黃豆豆。舞藝如何很難推測,報導言之鑿鑿「被美國媒體譽為『世界最重要三個舞蹈家之一』」,竊笑之餘唯有姑妄聽之——就算紐約人也不可靠,何況阿美利堅之大,包括了中西部這種荒原。教我震驚的是黃先生對巴利殊里哥夫的評語:「他老了,肌肉鬆弛了。雖然他也賣力演出,台下的觀眾的掌聲,卻不是當年的全部喝采,而是摻雜着一種同情。」多殘酷,多直接,多坦白,多……真實!尚且是身高相若的「少年時偶像」呢,也心狠口辣若此,換了個從來不曾景仰過的,挑剔可以去到什麼地步簡直不堪設想。他朝君體也相同啊,行家這樣批評行家,恐怕不會沒有一點隔代紅衞兵基因作後盾,吃殖民地奶汁長大的望塵莫及。
卜卜脆的肌肉固然可愛,不要說初生之犢如《吸血新世紀》的小人狼,就算今年三張冇找的積嘉倫賀,為宣傳《愛情戀上癮》赤身露體的雜誌封面,也教人目瞪口呆吞口水,比《斷背山》性感幾倍。不過一個既不打算捧《水舞間》場也沒有擠在人海參觀電子版《清明上河圖》的邊緣人,品味自然不入流,坊間嗜肉獸是不厭其嫩的,譬如最近傳來消息,辛康納利微時在美術學院當人體模特兒的裸畫浮出水面,一個見多識廣的朋友聽了嗤之以鼻:「有什麼稀奇,他後生嗰陣練大隻,參加過健美先生比賽,照片看到不要看。」跟手補充:「拍攝占士邦片集人氣急升的時候,體格其實已經走下坡。」哎呀,康先生第一次穿上零零七鞋子那年才三十二歲,怎麼就嫌他不在巔峰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