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話去睇Gorillaz演唱會,記掛的實在是DamonAlbarn。九十年代初幾隊英國o靚仔樂隊聲名鵲起,叮噹馬頭的「綠州」和「朦朧」各有擁躉,勢不兩立有如當年的寶珠迷芳芳迷,不過粉絲團成員以尚未有面書寄託青春的麻甩少年為主,不是清一色工廠妹書院女。由一開頭我就喜歡艾斑先生領銜的後者,沉迷於他獨特的聲線,寧願流放沙漠,也不投靠前者狗咬狗骨的嘉氏兄弟。
電視播MV聽到熟悉的呼喚,立即停下手上工作瞪着那張俏臉,有一條片蓄意向《去年在馬倫巴》致敬,影痴一廂情願閱讀成品味相投,暗暗替主唱者的EQ加分。唱片出一張買一張,擺脫Britpop魔障後在流行榜一度失寵,無礙我的死心塌地,離棄隊友另起爐灶,毫不遲疑跟着他轉型。跑到非洲搞《馬里音樂》,樂得在翻生的reggae節奏中郁身郁勢,躲在動漫後面玩模擬,照樣為《奇連伊士活》歡呼。唯一的滑鐵盧,是三年前夥拍陳士爭反轉《西遊記》,興致勃勃邀到訪的紐約朋友擠在撒特利劇院看首演,戲壞歌也壞,獲得「點解咁嚟浪費我寶貴嘅旅遊時間」的怒睥—無人問津所以曇花一現的原聲帶鐳射碟,應該絕版了,再過三五年放上網拍賣,或者夠我食一餐三星米芝蓮?
坐在亞洲國際博覽館遠眺台上四十二歲的他,禁不住興高采烈把張愛玲《愛》的名句改成「噢,你也胖了嗎?」畢竟是志不在此的直男,沒有成為美貌的奴隸,罔顧歲月留在身上的痕跡,頂着小肚腩通台跳跳紮。他愛他的音樂,我們愛他,有他捨命陪伴,老就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