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陸離:你真有心,知道鄉下佬沒有面書戶口,特登打了一個以大聲公傳遞的文字電話,收到收到,謝謝謝謝。確實定了冷鋒南下的一天飛回冰天雪地的巴黎,由暖笠笠的二十幾度一跳跳到零下幾度,那些在香港尚無用武之地的漂亮薄羽絨,睇怕要等明年春天才有機會穿了。這幾天臨別秋波,除了和朋友飲飲食食,文化節目也排得密密麻麻,剛剛與潮人勾肩搭背趁過Gorillaz的熱鬧,做完這篇功課,馬上趕去尖沙咀附庸《瀟灑東坡》的風雅,連黃國兆的《酒徒》都還未看哩,怎麼抽得出時間兼顧你極力推薦的《戀愛總是平靜地意外身亡》?唯有希望載譽三演的時候,再去印證你的興奮吧。
必須澄清,這個戲名我並不害怕,雖然有點嫌它聰明得滯,點穴的手指跡近鹹豬手。那個詩意的「平靜地意外身亡」,其實不就是「無疾而終」麼,說得粗卑些,脫了褲子只不過為了放屁,未免教鹹蟲失望。談情說愛嘛,預咗不會鋪鋪永結同心,論大吉利是,它遠遠不及今天十二生肖蛇的批語─「暗戀已久的對象,原來早有意中人,還是放棄吧」喎,你話弊唔弊?
上次你一番苦心介紹阿倫圖靈給我認識,讓前輩衣櫃同志含恨食毒蘋果的悲劇進駐我的惡夢,今回又鄭重推舉攣到爆的梁祖堯,大概認為既然大家同聲同氣,約埋飲茶必定賓至如歸?其實兩年前他和黃偉文演《白雪先生灰先生》,我一下機就衝到藝術中心看了,帶着時差進場帶着時差離開,笑完一輪各奔前程。你有所不知,同志圈有類人被貼上「惡keep基」的標籤,刁僑扭擰腌尖腥悶,我肯定屬於這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