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三藩市一回後,深深覺得長途飛行真是一種昂貴的自虐活動。六呎長的人,困在經濟客艙十幾小時,左移右擺都找不到騰挪的空間,只能像被綁那樣乖乖把「過長」的手腳架在適當的位置,以免撞上其他旅客的身體,招來怨懟的目光。就這樣長時間卡在座位,沒有罹患「經濟客位症」已算萬幸。
當然還有處境更「悲慘」的人。見識過一位六呎三以上、超過三百磅的壯漢「被逼」坐在窗口位的苦況。龐大的身軀把座位填得滿滿,一絲轉圜的空間都沒剩,椅旁的扶手被他的身體擠得幾乎變形。進出洗手間更是一番角力,旁邊的人要紛紛起立讓路,前排的椅被他抓的向後傾斜,睡着的人都被弄醒了,好幾分鐘折騰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完事後他站在走廊唞唞口氣,跟其他乘客吐吐苦水。他第一句說的話就是:「Iamgoingtokillmytravelagent!」(我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殺死旅遊經紀)。這位先生有沒有這樣做誰也不知道,但他說話時那份怨憤與沮喪卻人人都見得到。
坐長途機唯一的收穫就是可以看到不少平日沒時間、沒機會或錯過了的電影。這一回看了兩齣小品電影相當有趣,其一是胖嘟嘟的羅素高爾主演的《美好時光》(AGoodYear),靚景、好酒加上女主角MarionCotillard魅力四射,看得人心裏一片暖洋洋,趕緊請空中小姐拿一點紅酒來解解饞!另一齣是港產片《飛砂風中轉》。拿黑幫及無間道開開玩笑,加點時事題材,弄點荒謬感,拍成一齣輕巧,舒服,無傷大雅的電影。最重要的是那份地道、貼身的感覺,很香港、很自在。外頭走了一圈回來碰上一齣港味十足的電影,讓人有份回家的期盼,實在不錯。(影片中鄭伊健這位黑幫風雲人物過底成為佛利民徒孫,高舉「選擇的自由」(Freetochoose)更是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