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靜安區大火有很多值得檢討之處,但從當局近日的處理,可見如此死傷枕藉的災難,依舊無法撼動中共處理災難的態度及機制。
任何國家發生如此震撼的災難,傳媒固然鋪天蓋地報道,透過目擊者、生還者及死難者故事,重組災場,找出原因。但囿於資源及權力有限,傳媒重組案情或失真或偏頗,無法全面深入的調查,政府還須成立獨立調查小組,找出真相及提出可行的改善建議。與此同時,議會也應介入,檢討政府及官員有否失職。
在香港,屯門公路深井段巴士大車禍、彌敦道嘉利大廈大火等,都有類似調查;美國九一一事件後,國會及獨立委員會調查兩年,傳召數千人及查閱無數檔案後,提出一系列反恐建議。
相反,中國絕少獨立、公開的調查天災人禍,最多只會由地方政府或國務院幾個部門進行內部調查。由於「自己人查自己人」,公正及客觀性備受質疑,調查報告只會給上級領導審閱而不會公開,公眾無從知曉查問了誰及調查的範圍。
四川大地震的豆腐渣學校、新疆騷亂的漢維兩族矛盾、三聚氰胺毒奶的官商勾結體制,還有無數礦難及環保災難,可曾發表獨立調查報告?今次上海大火,相信依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因當局迄今沒準備進行獨立調查,跟過去的慘劇一樣,第一時間拘捕四名被指無牌工作的燒焊工人,就像上次上海塌樓後立即拘捕挖泥工人、毒奶案後將責任推給三鹿集團一樣。總之,要盡快找到代罪羔羊。
但四個燒焊工人能扛起所有責任嗎?起火大廈工程據稱由靜安區長夫人的公司包攬,官商勾結是否根源?消防車二十分鐘後才抵達,雲梯高度不足,只得一支水炮且只射到九樓,直升機應是高層大廈最有效救火救人工具,但今次既救不了火,也沒救到人,為甚麼?起火的大廈並沒自動灑水設備,只能任由大火逐層蔓延,如何改善消防及建築條例?這一系列問題,都應深入調查。
現在,拘捕幾名工人及工程公司負責人,再判刑,事件就告一段落,既燒不到官員身上,更不會觸及中共政權,風聲過後,撤職的官員復職,停產整頓的企業復工,一切照舊。今次大火大廈環保工程所用的材料聚氨酯泡沫,正是深圳舞王卡拉OK大火元凶,同類物料也曾在北京中央電視台大火逞兇;製造三聚氰胺毒奶的三鹿集團,幾年前也曾製造大頭娃娃毒奶,而三聚氰胺毒奶更不斷死灰復燃。調查懲處不足令悲劇不斷重演,而付出幾十至幾十萬條生命,卻無法吸收血的教訓,正是中國的悲哀!
張華
逢周二、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