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鬼門關中門大開的日子,民間如此傳說,中國人的大節;母親老遠從北國趕在這個日子之前回來,對神鬼祖先一切儀式雖然從簡但做足,聊表心意。趕回家吃唯有她首本名菜,祖父recipe,父親生前其中一道至愛,酒香神仙鴨;先供奉祖父母並父親再溫暖我們腸肚口舌。
歸途,Eso發來短訊:Colette走了!沒有晴天霹靂,她病了好一段日子,最近一次探望是一個多月前,頭髮剃得極短,正面加信念支撐仍然樂觀好動……曾經歷至親因病離世,目睹他們最後一段日子生理變化,心下盤算老好朋友很快便要離開我們了。
前兩天Eso急留言:Colette情況不妙,她與阿Pad一夥會到醫院探望……
站在人來人往街頭,抬望藍天白雲,猶似尋找我早走一步的二姐三姐;或者我只想問:為什麼?為什麼?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我們經歷的人情世故教誨相當明白;然而為什麼?每隔一定日子讀李怡悼念亡妻麗儀傷痛文字。兩個姐夫未停過到妻子墓上種花植樹細語。
不過幾個月前Colette才在她與拍檔創辦的Finds慶祝大壽,自知時日無多借生日會與眾友來個道別。請她到〈遊山玩水〉錄了兩則地方故事;其一是Finds餐廳背景的北歐主要芬蘭,其二是她出生,渡過大學,再回去深造亦拍過電視劇以倫敦為主的英國。這個單眼皮金棕膚色圓潤彈跳如小鹿的鬼妹別具一番另類,過目不忘的美麗認識在我們剛剛從倫敦回來開始工作的日子。
那個下午忙,早有安排是事實;但不想重複再看擁有相同丹鳳眼我三姐coma的翻版……她們擁抱一團痛哭,只怕我會追憶至親前塵哭個歇斯底里。
2010年盂蘭晚上雨中獨行,可會碰上老友新魂讓我說句:退下塵累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