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手記誰來救救農村的孩子

採訪手記
誰來救救農村的孩子

這是筆者數年的記者生涯中,首次踏足內地偏遠的窮鄉僻壤,也是首次深深體會到最基層的農村家庭所承受的無奈、無助與絕望。
在湖北省武漢完成採訪數名飲用問題奶粉寶寶的家長後,筆者趕赴距離武漢市三小時車程的赤壁,採訪結石寶寶家長周雄一家。他接受訪問時的悲痛表情,至今仍歷歷在目,小一哲的歡笑和家長們的痛苦,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口中淡淡地說出「孩子有甚麼事,我一定會出去殺幾個人」的話時,記者心頭一陣心酸,腦中湧現近年基層市民衝進政府機關、法院砍人,手持利刀砍殺校園幼童的場面。社會的不公、官員的腐敗、體制的缺失,已令基層民怨沸騰。
在一孩政策下,獨生子女是這些家庭唯一的希望及寄託。小一哲患病後,一分一毫對一個農村家庭都顯得特別重要,記者事前與周雄聯絡時,周每次都按熄手機,然後用短訊聯絡,為的就是節省一元幾毫人民幣的通話費。為取好意頭,小一哲現在已改名為周子煊。
尋找大頭娃娃的過程則較為周折,從安徽省會合肥市乘坐三小時的大巴到阜陽市,兩個小時到太和縣,再乘坐50分鐘的車程到桑營鎮。

與世隔絕 生老病死沒人理

除了鎮中心,其他村落全不通車,舉目遠眺,除了農田,還是農田。附近一帶20歲至50歲的村民幾乎全部外出打工,周圍人煙罕見,在鄉間的泥巴路上,偶爾會見三五成群的白髮老人在路邊的白揚樹下乘凉。
記者乘坐的的士在鄉間的泥巴路上顛簸近兩個小時,幾經問路,才找到祝千林和宋悅悅居住的祝莊村和宋寨。生活在幾乎與世隔絕的環境,農民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生老病死沒人理。祝千林的父親說,千林原本有個哥哥,但七歲的時候「被紅糖毒死了」,「農村就是這樣,沒有人理會」。
本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