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政府的幾位政治化妝師這次大概「偷笑」了,對副局政助的中期薪酬檢討選在政府再推3招14式壓抑炒樓的同一天出籠,同一天又頒下《香港電台約章》和委出香港電台「太上皇」的顧問委員會名單,在這些大新聞遮蓋之下,對副局政助考核的這樁醜事也就在不太受傳媒關注下從市民視線溜過去了。
然而,市民真的對兩年前曾引致軒然大波的副局政助委任事件如此善忘嗎?那時傳媒與部份立會議員緊揪住副局政助的國籍、薪酬、聘任程序問題不放,政府當時說會在日後對這批政治新貴的能力、薪酬再作考核。兩年過去,考核竟想如此琵琶半遮面地蒙混過關,使這個政治腫瘤繼續消耗特府資源,後續發展將使特區政府的公信力繼續下滑。
說是對副局政助的考核,但考核報告卻未見公開,事實上有沒有一份對這個擴大問責制的整體評核報告我們都不知道。一份簡短的公報,加上林瑞麟與特首辦主任譚志源會見記者時不着邊際的回答,就是市民與傳媒所知道的有關副局政助考核的全部。
公報與答問重複最多的是,認為副局政助18人的「工作表現整體上符合要求」,因此「決定維持他們的薪酬不變」。
一、如果是「各人工作表現整體上符合要求」,何以民調和立法會議員對這批新貴的評分又如此之低?立會議員對18人的評分,只2人及格,其餘均在5分以下,有些連3分不到。自由黨調查,有7成多民意指新貴應減薪,民建聯說要刪除政治助理,泛民就更不用說了。許多新貴的名字與職務,連立會議員、傳媒老總甚至像筆者這樣的評論員都搞不清楚,比如陳智遠、蔡少綿擔任甚麼職務,就一時說不上。市民對他們的認知度更是超低。特府說各人表現「符合要求」,那麼合理的推論就是特區政府的工作要求並非市民的要求了。
二、今年公務員和公營機構僱員都獲加薪,倘若新貴們「工作表現整體上符合要求」,那麼他們就沒有道理不獲加薪而要凍薪。莫非獲加薪的所有公務員的工作表現都超出要求?
三、儘管民調與立會議員認為18新貴整體不及格,但也有表現較好的,如被評及格的梁卓偉、莫宜端和據說勤於落區的陳維安。任何工作評核,都一定會「十隻手指有長短」,現在對18人的評核「一刀切」,都予以凍薪,無異是大陸舊日體制「做又三十六,不做又三十六」在香港社會的延伸。對做得差的無懲罰,對做得好的也不公平。不公平不但製造了官員之間的矛盾,也嚴重打擊了公務員的士氣。
四、特首說,設立副局政助職位,對擔任這些職位的人士「都是新挑戰,需要時間累積經驗」,這似乎回應了當初委任時說目的是「培育政治人才」的說法。但令人訝異的是:有兩位從公務員職務退休的人士分別出任保安局副局長和保安局政治助理。他們還有多少時間去累積更多經驗以備日後從政工作呢?
這樣的考核,這樣的公報與答問,真是「噏得出就噏」,讓人覺得:你不說我倒明白,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我們明白些甚麼呢?我們明白的是:特區政府對官員的要求,清楚擺明了不是市民的要求。副局政助兩年前的委任風暴,其實已使整個社會形成了共識,就是對政府的一切解說都不相信。兩年來這體制更說明這些新貴與局長、與常秘、與公務員架構的格格不入。他們作為個人,也許並不乏有心為市民做些事的人,但在局長、常秘之外,硬生生的植入這個副局政助職位,則有如身體上長出多餘的腫瘤,不僅無作用而且反成累贅。對特區政府來說,也許真的是把這些腫瘤割除了會運作得比較好。
留住腫瘤,再加上這閃縮的考核和自相矛盾的說詞,只會一再糟塌特府的公信力,讓人覺得特府更不可信。
周一至周六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