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版社做書展廣告,不知不覺,我已出了一百本書。
最近的《十種矛盾的快樂》和《天天都在「準備中」》,這兩本都是散文、攝影集。而第一百本,是小說《冰蠶》──雖然以一個清朝小說作書名,不過裏頭的《鎖魂橋》我很喜歡,那是某日到新界做research,路經一座荒廢待拆的橋,夕陽映照下,它承載過歲月悲喜,看着,忽想到「打生樁」的故事,資料搜集和構思很久,後吃到「狗仔粉」,決定把這小食也寫進小說中。
回頭一看,「一百」似乎是個大數目,不過比起有才華又勤快的同文,算不了什麼。出版社有時會明示(不是暗示):「寫得太少了!」
但在一個自由社會快樂地創作,非常感恩。像我這樣沒有其他本事的人,不擅逢迎又不願應酬(叫我送禮請客拜會打交道情願死掉算了!),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自食其力,沒有一分錢資助或獎金。出道至今,「我為東道主,不作奴才文章。」所以,還是很驕傲的。
F說:「一百本,慶祝一下吧?」好,選件禮物送給自己。到底「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但凡生活化,就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