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大戰當晚身在倫敦,無論如何不打算外出,愛國的球迷不管代表隊輸也好贏也好,都有藉口借啤酒行兇,時運低在狹路遇上,耳朵受FF聲的謾罵騷擾還可以假裝充耳不聞,最怕郁手郁腳碰撞,沒有合氣道功底的弱基如何應付?我就不信我命中尚有個未曾現身的李小龍,隱姓埋名在唐人街某中華料理做企檯,那一刻會跳出來大顯身手,把高他兩個頭的鬼佬打到落花流水,溫柔地問一句「冇嚇親你吖嗎」,然後跟被救的美人回旅館歡度良宵。
一比一打和,慶祝與發洩都派不上用場,應該天下太平了吧?也難講,還有一種付諸行動的情緒叫發爛渣,只要「呢一役本來我地贏梗」在腦海底層爆發,立時三刻全身有海嘯效應,見垃圾桶就踢見燈柱就打─法國東部近瑞士的一個小鎮,煩躁的市民喜歡燒車,不需要任何外在因素煽風,只要大爺中意便點火,周末的夜晚燒得尤其旺盛,在那裏開保險公司,每星期一返到辦公室都是噩夢。
球迷蠻起來比患公主症的末期病人更可怕,連癲狗也自嘆弗如,他們大部份是修不成正果的衣櫃波牛,十零歲時在中學球隊出過一陣風頭,被視為最有光宗耀祖希望的未來國腳,誰不知有一次彎腰綁鞋帶扭親尾龍骨,遠大前程從此斷送,不得志的鬱鬱唯有借題發揮,「嗰日如果我着懶佬鞋,幾時輪得到碧咸」成了終極的遺憾。另一種博亂的,其實是運氣欠佳的爛賭二,投注買大開小買小開大,成副身家四年一度化為烏有,不平衡的心理華佗與弗洛伊德會診都未必醫得到。我建議他們追隨《天使灣》的珍摩露,去蒙地卡羅一鋪清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