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大約只有兩百年歷史,但涉獵中國古代詩賦美文的人,很少不為魏晉文人名士的文章、作為所心折的。中共固不大講魏晉,但中共推崇的魯迅,則偏愛魏晉,早在1927年,就在一次演講中就以「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為題,講稿其後收入《而已集》。此文通俗而概括地介紹魏晉文人名士的奇事異行。魯迅又校注出版了《嵇康集》。中共建政後,只有文學史家王瑤專注於魏晉文士,寫了《中古文學思想》、《中古文人生活》、《中古文學風貌》三本書,後又以這三本為基礎,寫成《中古文學史論》。王瑤在1989年去世,他的女兒是六四後被通緝的學生領袖王超華,現居美國,每年六四仍參加有關活動。據傳王瑤去世前,曾對中共常說的一句話「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重作詮釋,他說:「前途光明看不見,道路曲折走不完。」這句話傳頌一時。
才女北溟魚在《風流絕》自序中說,如用一個詞來形容魏晉這兩百年,只有一個詞,就是「風流」,「如輕風,如流水」,兩百年後「弦音斷,風流絕」,而後再無風流,「不是再無自由的心靈,坦率的個體,而是那些自由和坦率終於因為孤獨鬱鬱而終……留下的是群體性的沉默。恢復了秩序的帝國有了鐵板一塊的意識形態……有了強盛,有了繁華,然而再無風流。」
作者寫這些風流人物,一個一個去書寫,寫他們的生平故事,寫得有根有據,生動感人。作者是掏出心來寫的。她說:「一顆流星隕落。看見的人都會難過,何況一片星空的失落。」這是她寫這本書的心情,讀時是可以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