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門，晚上沒事做，到酒店樓下的賭場拉老虎機。
其實現在的老虎機已不用「拉」了，按鈕就是，沒有從前「拉老虎機」那麼全力以赴，動動手指，輸贏也特別快。
一個女人走到我身邊，說東北口音的普通話：「先生，能用你這架機器，為我的儲分卡儲點分嗎？」
我很少進賭場，不知道規矩，就問：「什麼儲分卡？」
她揚一揚手裏一張卡說：「就這卡，插在機器上，你玩下去，就會替卡儲分，我把買船票的錢都輸光了，儲分卡再儲七十五分，就可以免費換一張船票。」
我就讓她把卡插進老虎機，她說了聲謝謝，就閃到後面櫈子上去抽煙，我說你跑那麼遠幹什麼？她說不能給巡場的職員看見，不然的話，會沒收儲分卡的。
又是我不明白的賭場規矩。我說你的煙熏人，把煙熄了，坐我旁邊，就沒人懷疑你了。
她馬上熄掉香煙，坐到我旁邊椅子上，看着儲分卡上的積分越來越多，連說謝謝！
我說，聽你口音是東北人，從東北哪裏來？
她說，從黑龍江佳木斯到香港旅遊，住朋友那裏，過澳門賭錢，不想輸光了，才要用儲分卡換船票。
這種場合，說話也只能信三成，看那樣，是個賭場常客，不然不會那麼熟賭場運作。我說：賭錢那麼拼命幹嗎，弄得這麼狼狽。女人苦笑着說不出話。
不一會，我輸掉了五百元，替她的卡儲了三十多分。我起身走人，她把卡拔出來，又去其他老虎機旁邊轉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