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台策劃總監黃永說香港沒有政黨法,故不知民建聯是否政黨;猶如沒有男人法,我怎知你是男人的悖論!公民黨湯家驊以大律師身份話你知:「不一定以法律條文來識別,應從運作模式來界定!」民建聯是否政黨?該黨財經事務副發言人季霆剛說:「民建聯無理由唔係一個政黨呀!由成立一刻,已經是政黨。」黃先生,難怪人稱你ForeverWrong。
記者、部份攝影:梁佩芬
民建聯也摑他一巴
曾經是政府AO的黃永,理應是社會菁英,有學問又EQ爆棚,如陳志雲,何以不能以常識來界定民建聯是否政黨呢?是季霆剛說得坦白:「他只是推搪!無理由唔知民建聯是一個政黨,我哋由成立至今都稱自己是政黨。」當然,政務官出身的Wrong先生擅長玩弄詞彙,數日前更義正詞嚴解釋民建聯只是用60萬「特約資助」深宵節目,就算是劉慧卿用三萬八叫人去遊行,商台只是「以身犯險」,企圖測試香港言論自由空間有多大,身先士卒擔任政治宣傳的「試刀石」,寧為「藥引」,不稱廣告。湯家驊聽得氣憤:「千祈不要被人誤導。」對,今日就講通識,甚麼是政黨呢?
從學術上,中大政治與行政學系副教授馬嶽解釋:「政黨是由一班志同道合,政治理念相同或相近,在建制上爭取政治權利的人組成。」不是圍埋一齊吹水食飯咁簡單,「建立政黨最終目的是執政,所以會照顧社會上政治、民生和經濟大部份問題,如英國的保守黨、自民黨和工黨等。但政黨有時會與職工盟、工聯會和教協等壓力團體含糊一起,雖然他們也加入立法會,只是其大方向走工人權益,少在政治問題上發聲。他們在模式上不算是政黨,組織較鬆散,沒明確黨員從屬關係,亦不會如社民連、公民黨般將爭取雙普選等政制問題列入黨章。」
論起源:匯點民協是第一代
以馬嶽所言,香港第一代有政黨雛形是八十年代的匯點和民協:「那時候,組織較鬆散,黨綱和方向都不太清楚,到後來民主黨的前身港同盟,才開始有一點點政黨模式,至少能透過直選進身立法會。」而真正大改變,應是民主黨和民建聯相繼成立的九十年代:「到彭定康,立法局開始有大規模的直選議員,政黨參政形態逐步明顯。」所以,民建聯一定是政黨。「除此之外,自由黨、公民黨和社民連都是政黨。」湯家驊直說成立公民黨的目的就是做政黨:「政黨最明顯一個模式,就是進入建制,如參加選舉進入立法會,若從不參選又或者失敗入不了決策核心,其模式已不能屬政黨,最多是壓力團體,或者智庫。」前者如綠色和平,後者如陸恭蕙的思匯政策研究所,而民建聯的政綱首句是:「民主建港聯盟自九二年成立後……積極參加各級議會選舉,關注社會民生問題……」今天,他們有13位黨員進身立法會,132人是區議員。
論收入:荔枝團是否收黑金?
另外,香港的政黨就算是民建聯都以《公司條例》作註冊,Wrong先生辯稱:「政黨唔係用政黨身份登記,我哋真係好難做。」所以只能當作一般商業公司「特別資助」商台節目。這是香港政治上其中一個荒謬。湯家驊說:「令人費解是政黨怎能當是一間公司?公司會做生意賺錢,一個政黨如何賺錢呢?今天,我們收到的捐款,就當是公司收入,要交稅,完全錯晒!」正基於香港沒有政黨法,才沒有正式規管政黨要向公眾公開收入和支出,誰曾捐錢,誰曾受惠,一概模糊。時事評論員兼港台《頭條新聞》主持人吳志森覺得就算報稅,都可以逃稅:「我贊成立政黨法,凡事都應有規有矩、正統化,尤其要讓公眾知道政黨收入來源,很重要。為何有政黨可以做平價荔枝團、齋宴團有60萬贊助費呢?有沒有政治獻金,甚至黑金呢?不得而知。」
照道理,政黨有沒有與商人或其他國家有不法勾當,涉及危害社會層面又關乎民生福祉之事,應由政府推動立法,只是,「政府從沒發展政黨政治。」湯家驊說。現行已有法律規定行政長官不能屬於任何黨派,就算你加入政黨,最叻做到黨主席,或者立法會主席吧,卻從不能成為執政黨,不能入內閣做官。馬嶽反問:「還有年輕人願意加入政黨嗎?你看到前途嗎?政治如何進步?」入政黨沒前途,2010年便殺出一群網上結集新勢力,如反高鐵中的陳巧文、朱凱迪,活化《城市論壇》的馬草泥和星屑醫生等年輕人,因傳統政黨的守舊式叫口號遊行等對話般困局,根本不吸引。跟他們年齡相若的《頭條新聞》主持人曾志豪說:「正所謂PoliticalParty,就以Party形式進行吧!揀場去玩,看有無靚女、FreeDrink,不再單一看政治理念!AndyWarhol稱這年代,人人都可做十分鐘英雄,不用有大佬!」
論執政:民主黨揸旗怕甚麼?
政黨吸引力漸減,現實自己又吊緊鹽水,亦不代表政府很強勢,馬嶽形容香港政治形態是畸形的:「特首東拉西扯一班他認為有能之士組成三司十二局,像一個雜牌軍,不像英美由政黨執政,至少在議會上有票源。」例如前陣子高鐵事件,和搞足一世的西九龍,一旦落入立法會手中,就會搞出事來:「特首在立法會只能依靠保皇黨和功能組別議員,造成社會上更多反對聲音。」政黨與政府毫無用武之地,應以共產黨最愛使用的名詞來形容──無論八九民運或林彬被殺──都只是一個「悲劇」,恍如《溏心風暴》爭家產。
其實,在香港推行政黨執政,有何難度呢?「完全無!以我們的學歷水平和平均收入,比某些歐洲國家還要高,絕對有能力推行政黨政治。」吳志森說得坦然,香港人嬌生慣養,怎會玩煽動顛覆國家政權:「就算讓民主黨做執政黨,都不用怕。」若社民連做執政黨呢?「絕對無可能,香港人最怕激烈,處事溫和,社民連只能起平衡作用。」又或者如曾志豪建議:「齋講和齋行動都不是主流,反而有料又敢於行動才有力量,如果公民黨Crossover社民連,應更有活力!」說真,香港人早已萬事俱備,只欠北大人首肯,可惜,我怕無命睇。現在連最簡單的雙普選仍咿咿哦哦,「唯一機會是,中國政府都開放給不同政黨執政。其實共產黨不用怕呀,說不定,大家會選回共產黨呢?」嘩,吳志森,今日中央連豆腐渣都怕講,何況開放政治?不過,我仍祝你願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