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寧街十號首相府到白金漢宮不過五分鐘車程。白高敦在這五分鐘在想甚麼呢?是像快速搜畫那樣迅速回顧幾十年的從政生涯和三年筋疲力盡的首相生活嗎?是想起恩師金諾克、JohnSmith或好友變陌路的貝理雅?又或是想到千里外的蘇格蘭小鎮Kirkcaldy?
Kirkcaldy是白高敦的選區,是他最後一次贏得國會議席的地方,也是經濟學之父阿當斯密(AdamSmith)的出生地。白高敦雖然是工黨要人,他對阿當斯密卻推崇備至,經常在言談、演講之間把自己及工黨的經濟政策跟阿當斯密拉上關係,任職財相時更會把斯密的巨著《原富》(TheWealthofNations)放在手邊,提醒他政府在經濟上應有的角色。
幾年前到蘇格蘭旅行的時候特意從愛丁堡開車到Kirkcaldy逛逛,想看一看阿當斯密的出生地,想知道一下這位獃氣十足的大師在一個怎樣的地方寫出了他的曠世巨著。Kirkcaldy不在主要幹道上,要走一點支路,距離愛丁堡一個多小時車程。到達後看到的是一個樸素、簡潔的蘇格蘭臨海小鎮,人、車不多,沒有甚麼宏偉建築,沒有為阿當斯密立了甚麼碑或大型紀念建築,只在中心某個關於Kirkcaldy歷史的博物館內有一個角落說了一下斯密的故事。也許對Kirkcaldy的居民來說,阿當斯密不過是古往今來在這裏出生,成長的人之一,沒有甚麼需要為他樹甚麼碑,立甚麼傳!
從鎮上的小丘看,海上只有疏疏落落的船經過,景象跟十八世紀末大概不會相差太遠,時間彷彿慢了下來,甚至停了下來。可就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鎮,阿當斯密寫下了他不朽的著作,到現在不管是政客、學者、企業家還在向他討教。
白高敦今次功未成身先退,倒不如學學阿當斯密回到Kirkcaldy寫寫書。《原富》之類的巨著他大概寫不出,但總結一下對抗金融海嘯的思路想法將會很有啟發性,貢獻也許比當政十多年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