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題 - 高慧然

難題 - 高慧然

馬田史高西斯導演、里昂納度主演的《ShutterIsland》被譯作《不赦島》,實在是點睛之筆,點出了島上人的命運。那個與世隔絕的荒島,幽禁的是精神病刑事罪犯,且不被赦免。
站在人道立場,病人發病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因此毋須承擔法律責任。病人需要接受的是治理而非法律懲罰。只是,每個病人的病情發展都不一樣,有人終身不再重犯,有人屢屢再犯,葵盛東邨宰人案的被告,就曾經有宰妻前科。
把精神病刑事罪犯關押孤島永不赦免是成本相對低廉的做法,犧牲病人權益,以維護公眾利益為大前提,但政府承擔的政治成本卻相當高昂,在人權國家被視為逆天之舉。現實生活中有沒有鐵幕政黨建不赦島則不得而知。
中國大陸刑法規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時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鑑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只是,在重大命案中,精神鑑定卻並未成為通例,一些疑似精神病刑事罪犯,如南平案的鄭民生、2006年邱興華案中的邱興華等均被執行死刑。青島巿「一死九傷案」被告肖增明提出的精神鑑定申請不獲批准,最後肖被判處死刑。以陰謀論看,這是節省醫療成本且保障社會安全最直接方便的做法,連不赦島也不必建了。當然,前提是犧牲病人的權益。
要保障病人人權,要維護公眾利益,要控制醫療成本,還得考慮政治代價……如何處置精神病刑事罪犯,實在是考驗政府政治智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