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主持港台《人文風景》節目,梁家傑於○六年十二月表示有意競選特首,遂邀請他到電台對談,讓他解釋他要選特首的原因,他欣然赴約,西裝袋口插上粉紅色絲巾(他是否有打粉紅煲呔,則不復記憶),那時,他顯得「官仔骨骨」,精英份子,紳士裝扮。說起話來,條理分明,那一次談的是保育問題,香港政改前途。梁家傑競選特首,知不可為而為,單就這一點,已值得敬佩。二○○七年三月二十五日投票選特首,772人投票,梁家傑只得123票,卻是雖敗猶榮。
幾年來,看著他走到街上,走入群眾,宣傳他的信念,衣著仍然得體,談吐仍具紳士風範,卻是與他當年出來競選特首,有點不同,怎樣的不同,一時間卻說不上來,都說人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不一樣,在香港這奇怪政治生態環境生存,那改變,恐怕身不由己的。
有政界朋友希望我出來參加今趟立法會補選,記者亦希望「我和家傑有個約會」,希望擦出點火花來。即使真的出來參選,對手是梁家傑,也不用對立,更不用敵對的。
要是真的出來參選,對手是梁家傑,我覺得那是我的榮幸。可以與敬重的對手角逐,才有意思。雖然,我對梁家傑辭職又再出來參選,無法認同,儘管他們用上動聽口號,但仍沒法改變這因議員辭職而要進行補選的事實。口號可以動聽,怎樣講也稱不上「公投」,說公民投票,但投票是選議員還是帶出一種政治取向呢,家傑當然有話說,我是多麼希望可以參選,那就可以與他來一場公開討論這課題了。
這一趟五位立法會議員集體辭職,然後藉「補選」而變相為「公投」,令政治環境起了微妙變化。家傑的家書指出「這場運動就是為了還港人尊嚴,爭取真民主」「維護一國兩制的尊嚴」。
「為了貫徹讓市民行使公民權利的信念。」家傑說「不會停滯於遊行、請願,而是會邁向直接參與。」但怎樣可以貫徹他的理念呢,靠這一趟的辭職就可達到他的目標了麼。
家傑很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想法。無奈他是屬於小眾,不容易影響議會的決定,對政府的政策,雖不贊同,反對卻往往無效。這樣子的當一名立法會議員,會不會有滿足感,成功感可言呢。
港台《人文風景》節目已告一段落,短期內不會在港台與文化界、政界、藝術界朋友對談,討論他們熱衷的課題。要是真的順應那記者要求:「我和家傑有個約會」,那我得報名參選,還要選九龍東,或許才有機會與家傑來一次對話。要是不真的想當議員,這樣的一場騷,沒意思的。報名參選,就得按選舉遊戲規則行事。雖云自己會是獨立候選人,仍會捲入那漩渦裡。總會有人把自己定位為建制派,這時刻出來參選,或有其他目的(包括博出位、博政治本錢,博渾水摸魚等等)。倘若我說我對梁家傑的政治理念是認同的,便會有人問既然理念相若,還出來競選幹嗎。站出來支持家傑,不更好麼。
看來「我和家傑有個約會」要告吹了。天下間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與家傑有個約會了,更感自由可貴,有更多個人空間、時間,去想一想:香港的未來,該會變得怎樣,而我們仍要留下來的,可為這社會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