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大的孩子只能隔着冰冷的鐵閘與全副裝備的公安大喊爸爸,太太只能向着囚車大喊丈夫趙連海的名字。母子倆每喊一聲,心就痛一次,心中的怒火就燃燒一次;還禁不住連爆粗口,痛駡麻木不仁的北大人!
孩子吃下毒奶粉已經夠不幸了,他的身體能不能完全康復還是未知之數。現在他又要被逼跟父親長期分隔,見一面也不可能,喊爸爸又沒人應,只能看着一張張兇神惡煞或麻木不仁的臉。想跟爸爸踢波卻找不到他,想騎爸爸膊馬看風景又不見他;只能看着書房內爸爸日常看書工作的那張空櫈,和把弄一下跟他一起玩過的小玩具。
為受害、受委屈的孩子出頭是爸爸的天職、天賦吧!喪心病狂的商人,無恥的官員合作搞了一大批有毒奶粉,害你的孩子變成腎結石的「結石寶寶」,身為爸爸不找這些人算帳,不盡力為孩子討個公道還能算是爸爸嗎?還配做一個爸爸嗎?
可趙連海這個心痛至極的「結石寶寶」爸爸沒有亂發脾氣,沒有做甚麼激烈的行為,沒有試圖傷害誰。他只是冷靜的,有理有節的四處奔走,把「結石寶寶」及家屬的苦況、訴求讓其他人知道,把官員及商人的不義揭露人前。對趙連海這位爸爸來說,他想的不是短期的賠償,他想的是為寶寶爭取一個公道的社會,爭取一個至少能問清是非對錯的社會。為了做好這件事,趙連海這位爸爸大概犧牲了很多個可以跟孩子玩樂遊戲的晚上,在互聯網或其他渠道為「結石寶寶」發聲。
很不幸,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做好爸爸原來是不可能的,替孩子討公道是不行的。做爸爸的只能逆來順受,低首下心;不管孩子受了甚麼寃屈不幸也只能含淚啞忍,不得作聲。否則你的孩子只能隔着重門深鎖的鐵閘大喊「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