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翻譯學者錢歌川《翻譯的技巧》書中有以下一句翻譯:「PoorpiperasIam,Iwon'tdoanythingbelowcontempt我雖濫竽,但不做可鄙的事。」句中的below是不是應改為beneath?Poorpiper譯作「濫竽」對不對?
答:Below和beneath一樣,有「(某事)低於某人的身分,不值得某人去做」或「下賤得不值一哂」的意思,例如:(1)Itisbeneath/belowascholarofhisstandingtoplagiarise(像他那樣身分的學者、犯不着剽竊他人作品)。(2)Ifoundtheirproposalsbeneath/belowcontempt(我覺得他們的建議可鄙得不值一哂)。Below的這個用法,遠遠沒有beneath那麼常見,一般字典甚至不錄,但不可視為錯誤。十八世紀英國散文家斯蒂爾(SirRichardSteele)主辦的《閑扯》(Tatler)第二十三期就有以下一句:Itwasbelowagentlewomantowrangle(淑婦不會爭吵)。
至於poorpiper和「濫竽」,無論怎麼說,恐怕都不能視為同義。假如「濫竽」真是指「不擅吹竽」,那麼,「竽」這種有三十六簧的四尺多長樂器一般音譯做yu,和西方的pipe(笛子)不同。假如「濫竽」是比喻沒有才能,則這才能不限於吹竽,指任何才能都可以。英文的poorpiper卻只是個「不擅吹笛者」,沒有「濫竽」的比喻含義。
「我雖濫竽,但不做可鄙的事」竊以為可直譯做PooryuplayerasIam,Iwon'tdoanythingbelow/beneathcontempt或意譯做UnskilledasIam,Iwon'tdoanythingbelow/beneathcontempt。至於PoorpiperasIam,Iwon'tdoanythingbelowcontempt則只可譯做「我雖不擅吹笛,但不做可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