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過裸露的《AV》冇事(被列IIB級)、粗口橫飛的《出埃及記》過骨(也是IIB級),想不到一部食煙加粗口的《志明與春嬌》出事,彭浩翔因而變身III級片導演。對於這個「成就」,令他對電檢制度無所適從,他怒轟:「原來香港電檢可以咁冇準則!」身份升級,夢想也一樣升呢,由當初講過希望到杜老誌夜總會開會傾劇本這個卑微願望,搖身一變到今時今日想坐老闆的私人飛機、遊艇去影展,認真與時並進。
撰文:何永寧
彭浩翔憑一部毫無色情、血腥欠奉,只賣粗口的電影《志明與春嬌》晉身III級導演行列而感到自豪,他日前接受本報記者專訪說:「以一部浪漫愛情故事做到咁嘅效果,可能都算係一種成就。粗口其實好普通,唔好講創作人,你同朋友食飯聚會都會講。粗口係一種語言文化,每一個階層唔係一定鬧人都會加粗口做一種助語詞,你唔好睇到咁洪水猛獸,所以今次因為粗口而III級會覺得有啲唔明。」
新戲開心爆粗列III級
不只彭浩翔覺得奇怪,連他的父母知道後都忍不住問個究竟,彭浩翔說:「老竇老母都打嚟問『阿仔點解呀』,我就話『阿爸阿媽我都唔知呀』。」彭浩翔表示今趟《志明與春嬌》一片中的粗口只是適量,只比起前作《出埃及記》稍多,令他對電檢制度無所適從。他半帶自嘲地笑說:「其實我都問過佢點解兩部片差唔多,點解可以一部III級一部IIB級(青少年及兒童不宜)。電檢嗰邊都好誠懇同我講,因為張家輝喺《出埃及記》裏面講『×你呀』係好嬲、好大壓力之下講,係感情發洩。《志明與春嬌》裏面嘅余文樂係喺好開心嘅情形下講『×你呀』,兩句粗口語氣好唔同,所以《志明》要III級。早講呀!係咁我叫啲演員就算嗰場戲好開心,都要用好嬲嘅語氣去講『×你呀』,原來咁就過到電檢,真係『×你呀』咁就過到骨。原來香港電檢可以係咁主觀、咁冇準則。」
彭浩翔笑言在這方面內地的電檢制度似乎比香港還要先進,他說:「呢樣要讚吓內地,佢哋唔批你(部戲)都會話畀你聽死因,你乜乜乜唔得,剪咗佢就得,再叻啲嘅直情教埋你點拍。香港就淨係話你知『喂,唔得喎』,咁你就要自己去估,部戲咁長點估?」
要讓《志》片III級變IIB級其實亦有可能,但不可行,彭浩翔說:「真係要IIB級上嘅話,就惟有將啲粗口改成『嘟』,余文樂同楊千嬅講嘅對白有可能變成『嘟你嘟嘟嘟,你一腳踏兩船呀』,點嘟到咁多呀。」其實雙重標準一直存在香港的電影檢查制度,外語片如何粗口橫飛,一般都是II級,這點亦令彭浩翔非常感慨,他說:「荷李活套《無間道風雲》(TheDeparted)粗口勁啦,你又唔見III級?總之香港片有廣東話『門』字部嗰五個字就實三級,可能電檢班人覺得中文啲人易明,英文唔係咁多人識聽,又或者廣東粗口太到肉,貼身同情慾會影響下一代。咁你不如叫18歲以下青少年唔好去旺角仲實際,一街都係粗口。」
解構禁煙後社會現象
嘮叨發過後,電影還是要發行,彭浩翔希望因為III級愛情片在港不算太多,會吸引到一班18歲以上青年入場,他樂觀地說:「可能咁反而會有啲後生仔好奇點解楊千嬅同余文樂冇搞嘢會列III級嘅,所以入場睇吓。」
《志》片的構思是想透過因為禁煙條例實施,引發各人走向街頭吸煙的社會現象,彭浩翔說:「我有次返工時間去探一個朋友,見佢同成幢商業大廈唔同層數嘅女仔都會打招呼,佢話『食煙識嘅』。嗰一刻我好氣憤之餘仲好羨慕佢,因為我唔食煙,冇呢個機會,估唔到一條法例會開拓咗一個畀人溝通嘅機會,直情係另類clubbing。我做資料搜集仲見過有巴基斯坦人同香港人圍住一齊傾偈食煙,直情偉大到可以打破民族隔膜。我當然冇咁偉大,我只係好簡單寫一個因為圍爐食煙而產生愛情嘅故事。個名係用樂隊五月天一首同名歌《志明與春嬌》,冇原因,純粹鍾意首歌。」
盼坐私人飛機赴影展
彭浩翔希望可以安排電影參加影展,原因跟拍他的電影一樣另類,他開玩笑說:「之前因為遲入行,所以錯過咗喺杜老誌傾劇本咁美好嘅時光,今次目標係想坐吓老闆(林建岳)架私人飛機。因為佢哋話幫林生拍戲去到影展,林生會用佢架私人飛機載你去,真係好想坐吓,同埋佢哋又話每次林生去影展都會包架遊艇當酒店住大宴親朋,我都好想出席吓呢啲盛會,希望有機會啦!」
千嬅、阿樂聞煙色變
楊千嬅自電影《餃子三更2之一》已榮升III級女星行列,一件污兩件穢無大不了,反而余文樂今趟憑《志明與春嬌》中的粗口「升呢」。兩人日前接受本報記者專訪,阿樂表示當初接拍《志》片已預了有這結果,他說:「有廣東話粗口點會唔係III級,你估西片點講都得咩。可能廣東粗口太多元化同深入,班電檢接受唔到。作為演員唔可以諗咁多,做好導演要求就得。」
「掂都唔敢掂」
不過每日不停吸煙,令阿樂這位煙民見到煙也怕,他說:「一日要食成條煙,搞到我唔使埋位,掂都唔敢掂支煙,真係拍打戲都冇咁辛苦。」
再度成為III級女星的千嬅雖然不及樂仔辛苦,但也不好過,她說:「我一日都要食一包,我本身唔食煙,你話係咪想死。」不過她自言今趟是個很好的體驗,因為開工前導演特別安排她跟阿樂與舞台劇演員排戲,千嬅說:「導演開工前一星期,將幾場重要嘅戲同班舞台劇演員一齊排,所以到正式拍攝時變得好流暢,而且大家熟咗之後交流都好咗。」
彭浩翔還用了新的拍攝器材,千嬅說:「導演話呢種拍法叫Red,有別於用菲林,係直接錄落硬碟,變相我哋可以不停試,因為冇咗要用菲林嘅負擔。導演話呢種方式拍攝喺外國越嚟越流行,而且出嚟嘅效果好接近拍片。」不過千嬅笑言正因為如此,變相令她和阿樂要吸很多支煙。
撰文:何永寧化妝:LingChanofZINGtheMakeupSchool(千嬅)、JennyTziong(余文樂)
髮型:VicKwanofHairCulture(千嬅)、BenYeungofHairCorner(余文樂)
服裝提供:I.T(千嬅)
場地提供:NathanHotelTheBali
《志明與春嬌》簡介:後巷煲煙捲三角戀
香港實施室內全面禁煙,煙民被迫從辦公室走到街上抽煙,自此造就不同背景職業的煙民,在後巷開闢了一個打諢聊天、結交朋友的特殊場所。有次,張志明(余文樂飾)主動上前為經常碰面的余春嬌(楊千嬅飾)點煙,兩人自此無所不談,一次逃避控煙辦追捕時,更初次牽手有肌膚接觸(右圖)。
當愛情開始萌芽,志明卻發現春嬌原來早有男友家豪(黃德斌飾)。另一方面,春嬌與家豪的感情也因志明的出現,泛起了暗湧。一段錯摸不定、曖昧難測的戀愛關係,由燃點香煙的瞬間中展開。
《志明與春嬌》上映日期: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