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吃鴛鴦飯店做的有機蘿蔔糕、芋頭糕、馬蹄混西洋菜的甜糕,感覺幸福。去年試過把蘿蔔糕用咖喱、芽菜炒,用豆腐、番茄撈着煎,放肉鬆、蝦子,甚至韓國泡菜,味道另類,給味覺一點刺激,極速消化這些高脂賀年食物,不必折墮哀求外援來做年糕清道夫。
假如只是一個人住,像村上春樹筆下男主角天吾那樣,過年省事企理得多了。男人自己做飯,天吾示範切很多薑絲、西芹、洋菇和香菜,把蝦去殼,洗淨後閱兵般攤排到紙巾上吸水。然後開鑊,菜先下蝦緊跟,撒鹽與胡椒,灒日本酒,澆上醬油,最後下香菜,一碟炒蝦子完工了,這一切,天吾是在心裏想着青豆,無意識像飛行駕駛模式切換到自動波一樣完成的。看到這種描述就想照辦煮碗。他替深繪里做飯,二人前,海帶味噌湯,烤竹莢魚乾,豆腐以薑和蘿蔔泥和着生吃,將昨天的剩菜加入酸梅乾回鍋翻熱就算一碟。而心裏同樣苦念着天吾的青豆,殺人後逃亡到匿藏處的第一餐,是卡門貝爾乳酪夾餅乾,整根西芹不切就蘸着沾美乃滋嚼起來……。
這刻我打開冰箱,吃了多天的糕點還未徹底清場,剩相有點狼狽。不禁想念我們的好朋友婉玲的另一半Jacob。婉玲兩年前走了,你一個人,還會下廚嗎?吃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