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一片冰雪 - 鄧達智

污染一片冰雪 - 鄧達智

南方長大,初見降雪,一陣陣似鵝毛輕柔飄下。愛斯基摩人將雪分類數十種,心情大快歡喜若狂……在恆常攝氏零下10度至30度冰天雪地度過首個昏天黑地長冬對冰雪不再戀慕,然而雪後白茫茫一片乾淨仍屬賞心樂事。
安大略湖東端是北美五大湖流入聖羅倫斯河繼而入海的樽口,附近有統稱千島(ThousandIslands)實數兩千多個、大的賽過香港島小的只有一棵樹大大小小眾島,那時冬天還是正常的凍冷,湖面結冰就似今冬中國東北渤海灣,京士頓與一些湖中島嶼之間的臨時冰原成為不少溜冰好手競賽地段。家人不讓冒這個險因湖中冰面有厚有薄,如誤闖薄冰區,每年總有幾個掉入冰水屍首難尋。頂多,在結冰湖畔冰上散步,那也不簡單,需小心翼翼平衡身手以免滑跌。雪不一定柔軟綿滑,請小心莫隨便借來顯浪漫。
因為太冷,也已多年放棄隆冬回北國,趁北京開會,藍天萬里好天氣想起十多年前到昆明湖走過結冰湖面的樂趣。近一點去前後海享受湖面凝冰風景。見有人冰上散步及釣魚,自己頑皮心起,從冬泳者下水的北沿一步一步走到西沿,一再回頭細望一片冰雪直至彼岸發現除獨木舟出租店子的木梯階着實再無任何可容易走回路面處,以平常心想,借該店一個方便反正整個海子結冰泛舟無可能不阻生意。誰知園內小狗十分搖尾歡迎,但四個男人一個女人比大狼狗更狠,咆哮狂吠迫一個冰上無路人放棄幾步回到路面卻需要返一湖冰雪。那一刻,為免自己難堪,默言扮作不曉中文外邦人,細味京奧之後文明未進一小步的同胞冷血,那店叫「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