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將永遠記得美國國土安全部部長納波利塔諾,針對底特律上空炸機陰謀所說:「(飛安)系統有效。」攻擊者憂心的父親曾警告美國當局,他兒子有伊斯蘭聖戰士傾向。這名炸彈客用現金買機票,登上客機時沒有託運行李,要不是引爆器失敗和少數乘客迅速行動,他可能在空中獨力造成二百八十八人死亡。
美國人對奧巴馬政府針對這宗攻擊的反應,感到不安的原因是,很明顯的意識到他們不僅是無能,還有無知。從一開始,奧巴馬就不斷企圖淡化與否認我們持續面對的恐怖分子威脅之本質。納波利塔諾把恐怖主義改稱為「人為的災難」。奧巴馬出訪海外,誓言淨化美國後九一一的反恐罪惡。因此,關達那摩灣美軍監獄將關閉、中情局偵訊人員將面臨特別檢察官調查、自稱九一一主謀的穆罕默德,將舒適地在紐約接受非軍事審判,這是一場政治正確和形象管理的三連勝式賭注。
而且奧巴馬摒棄了「恐怖戰爭」這名詞。意即如果它曾經存在過的話,如今已結束了。也許奧巴馬宣佈戰爭結束了,不幸的是阿蓋德並沒結束。這也給了「不對稱戰爭」這名詞一個新意義。
語言上和邏輯上的古怪,充斥於奧巴馬在聖誕節炸機未遂後的公開宣言中。他把嫌犯指為「一個孤立的極端分子」。奧巴馬驟下定論,反對所有存在的證據,直指炸彈客是單獨行動。
更令人不快的是,奧巴馬提及恐怖分子時,稱他為一個「涉嫌企圖點燃爆炸裝置」的「嫌犯」。
奧巴馬再度向國人保證,這名「嫌犯」已被起訴。再度保證?然而,阿卜杜勒穆塔拉布卻被迅速送到底特律地區某間監獄,立即就有律師。這件荒謬事可看出奧巴馬的「我們將馬不停蹄找出所有涉案者」宣言有多空洞。一旦我們給予阿卜杜勒穆塔拉布保持緘默的權利,我們已喪失從他身上確切找出還有誰涉案的權利,即訓練、指示、武裝及派遣他犯案的人。
這甚至從奧巴馬自己的主張來看,也相當瘋狂。他要派三萬名部隊到海外對抗恐怖分子,然而若有任何恐怖分子來到美國攻擊我們,他們就神奇地從敵人變成為被告。
這邏輯很反常。如果我們是在也門的阿蓋德訓練營發現阿卜杜勒穆塔拉布,他在那裏只不過正在準備恐怖攻擊,不用法官,不用陪審團,也不用疑慮,我們會派出掠奪者無人偵察機消滅他。但如果我們在美國一場即將展開大謀殺的行動抓住他,他馬上獲得保護。
總統提及阿卜杜勒穆塔拉布(及他的恐怖分子同類)時,五度稱之為「極端分子」。
一個槍殺墮胎醫生的人是極端分子。一個火燒伐木場的環保狂熱分子是極端分子。阿卜杜勒穆塔拉布都不是這些人,他是伊斯蘭聖戰士,聖戰士們在世界各地都有巢穴。他們炸倫敦的火車、峇里島的夜店,以及底特律上空的飛機(如果他們可以的話);而且他們公開對美國宣戰。
任何政府都可能因散漫,讓人成為漏網之魚。但是拒絕承認我們正在戰爭之中,更確切地說,甚至拒絕叫出敵人名字(聖戰士這詞已從奧巴馬的詞彙消除)的政府,會把散漫變成管理哲學。
柯翰默CharlesKrauthammer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