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都有精刮的人。看似朋友,到頭來也會出賣你,機關算盡有賺頭,先賺了再說。
經過計算的合作,經過計算的愛情,經過計算的電影,經過計算的買賣……看來沒什麼漏洞,不過一定欠點「情義」,因為當初並無將之包括在內,早已「刮」掉才稱得上「精」明。
大家回心一想,四下司空見慣,社會風氣如此,就不會太有反應了。
記得去年(說「去年」好像經過歲月,其實不過數日之前)最後一次土地拍賣,連奪兩塊地皮的發展商使用了移形換影自己打自己的承價招式,所以成交價錢不算「太貴」,僅高底價逾四成。投得即是勝出,但主席向各對手道謝:「好畀面……好畀面……好畀面。」為什麼要再三致意?因為其他發展商放他一馬,沒積極抬價──當然也是經過計算審時度勢,才成人之美吧。
由此可見,有時不是希望人家做些什麼,而是希望人家什麼也不做,已對自己有利。
你不必伸出援手不必拔刀相助,我也不必期望過高。說到底各師各法各盡所能。
世情是,抬抬手便過去了:
「不踩已是捧,
不搶已是送。」
你淡靜,我成功。互不虧欠。